雪思月一驚,猛的鬆開手。
她死不死的無所謂,但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死。
那是原主生命的繼續,既然承接了這身體,就要對他負責。
突然被鬆開,柳怡情大口大口的喘氣。
氣息還沒有喘勻,她便斜楞著眼,一臉挑釁的說道:“雪思月,你居然這麼在乎肚子的孩子,一個野種而已,遲早會被王爺打掉的,不過也是啊,那是你的骨肉,現在不護著,可能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那張軟軟糯糯的口中,說出了這世間最為惡毒的話。
有誰會對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這般的詛咒?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雪思月眼中迸發出嗜血的恨意,她揚起手掌狠狠的扇了下去。
“啪!”
巴掌重重的落下,雪白的臉上頓時出現五個手指印。
柳怡情始料未及,她踉踉蹌蹌了幾步,跌跌撞撞的摔在地上。
雪思月轉身抓了一把手術刀,蹲下來,用刀挑著她的下巴,玩味道:“你這小臉生的著實標緻,不過,我要是劃上兩刀,會不會另是一番風景?”
她的言語狠厲,帶著幾分鬼魅魍魎的恐怖。
柳怡情嚇得全身哆嗦,但仍舊不忘恐嚇她,“雪思月,你不要胡來,你要是傷害我,王爺絕對不會饒了你的。”
刀捅在喉嚨上,她抖的不成樣子,隻能拿歐陽穆來嚇唬她。
雪思月冷笑,“王爺是個屁啊!”
她將刀往前送了送,隻是那麼一點點,一股血就流了出來,瞬間染紅了她雪白的肌膚。
“啊!”
疼痛襲來,柳怡情嚇的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雪思月回手又是一刀,柳怡情的臉頓時血流成河。
她嚇的魂飛魄散,立即用手捂住了臉,手上沾滿了鮮血。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殷紅殷紅的,慘不忍睹。
柳怡情不敢再停留,捂著臉衝了出去。
她跌跌撞撞往前衝,像厲鬼一樣在院子裡遊蕩。
她想去找穆哥哥,可又不知道他在哪裡,隻能茫無目的的亂跑。
跑著跑著突然撞到一個人。
她猛地抬起頭,看到一張冰冷陰寒的臉。
“穆哥哥……”
柳怡情再也撐不下去了,軟踏踏的倒在了歐陽穆的懷裡。
歐陽穆的眼眸陰鷙如淵,尤其是看到她臉上的血時,那雙眸子裡放出駭人的寒氣。
“到底怎麼回事?”
柳怡情抽抽噎噎,淚水流到傷口上,疼的她表情扭曲。
“王妃娘娘……不小心……用刀劃傷了我的臉。”
儘管她恨雪思月恨的咬牙切齒,但她依舊忍隱著。
歐陽穆的臉黑如墨碳,“這女人居然這般狂妄!”
他一把推開柳怡情,大踏步的向曦輝閣走去。
***
曦輝閣。
柳怡情走後,雪思月讓貼身丫鬟巧香幫她收拾東西,
她們準備搬到柴房去。
其實她沒有多少東西。
親孃在她出嫁前就死了,右相又不待見她,所謂的嫁妝,不過是兩個破箱子而已。
裡邊稍微值錢的東西還是她孃親生前留給她的。
沒過多久,東西就收拾好了。
陸陽帶著他們來到柴房。
柴房很簡陋,隻有兩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處處顯露著寒酸和她低下的地位。
不過,雪思月並不在意,她也沒打算在這裡待多久,過幾天,要麼逃出去,要麼和離。
她才不會和歐陽穆那個白癡過一輩子。
東西放好後,她準備出去轉轉,畢竟將來要走,先熟悉一下地形。
她剛走出柴院,就聽到有人在哭泣。
她順著聲音找過去,發現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床邊,跪著一位年輕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抬腳進去,年輕人聽到動靜急忙回頭,當他看到雪思月時嚇了一跳,“王妃娘娘,你怎麼來了?”
雪思月的眼角抽了抽,“我來看看你父親到底什麼病?”
李玉生剛要拒絕,門突然被人一腳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