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藍情不自禁的有近他,想要安撫他那顆失落的心,卻似被他發現了般,笛聲忽然停止,然後就是冷冰冰的一聲:“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菘藍的頭頂就好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她默默的轉身,離開。
不想招他厭棄。
他在橋頭坐了一晚,她在遠處眺望了他一晚。
她偷偷的跟他說話:“夙夙哥,難道霍香小姐不能讓你快樂嗎?”
而他也在心裡一遍遍跟她說:“藍藍,三年過去了,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你為何不回來看看我?”
“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你的過去。我也不在乎我們有沒有孩子。對我來說,無後送終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跟你死同穴。”
朝霞,火紅了東邊的一片天。
薄夙沒有歸意,是墨池來找尋他,打擾了他的雅緻。
“總裁,早上露重,該回去了。”墨池好言好語的哄著他。就好像哄著孩子一般。
薄夙用疲倦的聲音問他:“墨池,夫人那邊可有訊息?”
墨池歎口氣,非常愧疚道:“對不起,總裁。我已經非常儘力了。可是我們查到的資訊,還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夫人她忽然消失在帝都。”
薄夙眼底的血絲又紅了一層,手指頭不自覺的顫了顫。
“墨池,她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墨池心疼薄夙,這個時候他一定是毫不猶豫的摧毀他悲觀的意誌:“總裁,你放心,夫人隻是一時想不開,不能面對你。覺沒有輕生的念頭。我相信,等夫人想明白後,她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薄夙幽長的歎口氣:“你用這個藉口,麻痹了我三年。”
墨池哽咽道:“總裁,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鑒於薄夙的抑鬱症,墨池開門見山的安慰他:“總裁,我知道你過得很苦。可不論如何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等著夫人回家。你想,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夫人好不容易療傷自愈,若是回來後發現你不見了,剩下她面對孤苦的人生,你讓夫人怎麼辦?”
薄夙苦澀一笑:“你放心,我雖然時常抑鬱。斷然不會生出輕生厭世的念頭。在我看來,逃避是懦夫所為。”
墨池鬆了口氣。
薄夙站起來,和墨池一起離開了護城河。
菘藍遠遠的看他們離開,她那顆凝重的心才稍微得到一些緩解。
她迎著朝陽,往南邊行走。
餓了就吃幾顆藥糖,補充體力後,又繼續前行。從早上走到晚上,她終於來到她思唸的家——浣花香小區。
她站在門口,仰頭望著她的家。
窗戶裡泄露出來的白熾燈的光芒,即使清冷,也讓她倍覺溫馨。她鼓起勇氣,朝小區裡面走去。
周圍的人都難免回頭眺望她,菘藍也怕被人認出,更是覺得做個臟兮兮的乞丐有些難為情,所以時不時的低頭别過那些打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