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隨著海浪浮沉,渾身無力,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情到濃時,她也隻能擁緊他的腰,靠著咬他來發泄。
成年人之間的欲,可以沒有愛。
這是沈律言早就教會她的道理。
便利店裡買到的那盒計生用品,被沈律言一次性用了個光,臥室裡的氣息久久不散。
江稚沾了枕頭就睡,沒空去想太多了。
她和沈律言恢複到最開始的關係,原來才是最好的。
隻要最現實的歡愉。
不談感情,就不會傷心。
第二天,氣溫回暖。
冬天好像終於過去,玻璃窗迎著春日的暖光,將臥室曬得暖烘烘的。
江稚睡到了下午三點,她這一覺睡得漫長又踏實。
沒有被斷斷續續的噩夢驚擾,驅散了這些天的疲倦。
沈律言早上就去了公司,起床之後好像還親了她一下,也可能是她記錯了。
江稚穿著睡衣下樓,家裡的阿姨燉了燕窩,她吃了小半碗,肚子就有點飽了。
“少夫人,大少爺讓我盯著你多吃點。”
江稚聽見這個稱呼怔了一下,很少有人會叫她少夫人。
她現在聽了也不習慣。
“我吃的很飽了。”
“我看您才喝了半碗,飯都沒吃呢。”
“阿姨,我沒胃口。”
“你不吃當然沒胃口呀。”做飯的阿姨去廚房端來還熱乎的午飯,“我今天做的都是開胃的菜,營養又好吃,您多嚐嚐。”
江稚面對别人的好意,總是沒不能那麼堅定的拒絕,如果不領情,心中就會莫名其妙的愧疚。所以有些時候共情太強,也不是好事。
她接過碗筷,“我再吃點。”
阿姨眉開眼笑:“好好好。”
她的話有點多:“少夫人就是胖點才更好看,小臉圓潤氣色就好,這樣身體也會好起來的。”
這位少夫人從嫁進門來,就總是生病。
長得漂亮,看著卻像個沒福氣的。
連她都為她覺得可惜。
豪門貴族裡,沈家當真算是對兒媳婦很不錯的了。
而且大少爺不僅樣貌出挑,為人處世更沒得挑剔。
做飯的阿姨又給她端上來剛煮好的紅棗羹,“補氣血的。”
江稚感覺阿姨好像想一次性給她喂成大胖子,她忍不住笑了笑:“謝謝。”
話音剛落,家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阿姨去客廳接起了電話。
“少夫人醒了。”
“吃的不多,才剛吃了半碗粥。”
“好的,大少爺。”
簡短幾句,就掛了電話。
江稚放下手裡的勺子,“是沈律言打來的嗎?”
“對,大少爺問您起床了沒有,吃了多少。”
“哦。”江稚低下頭:“他什麼時候走的?”
“今早八點多就去公司了。”
“知道了。”
江稚想起來每次她累得連胳膊都不想抬的時候,沈律言總是那麼精力充沛,好像養精蓄銳了許久,一點都不見疲倦。
男人和女人,先天體質上就有懸殊的差異。
還真是不公平。
江稚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四點了。
她沒必要再去公司。不過她已經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去公司,不差一天兩天了。
吃完了飯,江稚去陽台曬了曬太陽,舒舒服服眯起了眼睛,渾身被春日裡的金輝照得快要發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兩聲。
江稚慢悠悠拿起手機看了眼。
是盛西周助理的電話。
她沒打算接,看著手機螢幕漸漸熄滅。
過了幾秒鐘,鈴聲又響了起來。
江稚點開了擴音,聲音有點啞,開口說話喉嚨就像被草割過泛起點微微的痛感,她問:“有事嗎?”
盛西周的秘書對她特别的客氣:“江小姐,盛先生讓我問您為什麼要解約?”
江稚氣得想笑,盛西周心知肚明,還要虛偽的差遣他的秘書來問,他都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他不知道嗎?”
“是的,盛先生是不太理解的。”
“哦。”
助理聽著這個冷漠的哦字,有點摸不著頭腦。
哦是什麼意思?
他看了眼辦公室裡面無表情,氣度斐然的男人,正準備硬著頭皮繼續問下去,接著就聽見江小姐清清冷冷地回了句:“因為我很討厭他。”
秘書額頭直冒冷汗,幾乎不敢抬眸去看男人的臉色。
盛西周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隻不過笑意裡隱著森然的寒意。
秘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您單方面毀約是要付賠償金的?雖然錢不多,但我記得您還挺缺錢的,江小姐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江稚回答的毫不猶豫:“不用了,對你上司的噁心程度已經遠遠超過我對金錢的渴望,還有違約金你讓他去找沈律言要吧,這麼點錢沈先生會幫我付的。”
這話說的不留餘地。
秘書感覺自己今天也是倒黴,兩頭都吃力不討好,他拿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回,盛西週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江稚。”
江稚驀然間聽見盛西周的聲音還怔了怔,她沒吱聲。
盛西周掐著手機的拇指,關節深刻見骨:“你剛和沈律言鬨離婚,怎麼還恬不知恥要用他的錢?”
江稚原本是連話都不想和他說的,架不住心裡那團火,“盛先生的訊息已經過時了,我和沈先生現在和好如初,就不勞你操心了。”
盛西周從前就讓她離沈律言遠一點。
要她滾到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裡。
她憑什麼要如他所願?
他是真的巴不得她早點去死的那個人。
盛西周頭疼心口也疼,一陣陣鑽心的刺痛爬過他的四肢五骸,他壓抑著自己,扯起唇角:“你不是要換個金主嗎?我也可以的。”
都肯陪顧庭宣睡。
不如考慮考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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