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鹿溪有點躺不住了,她坐起身,看著商禮過來坐到她身邊。
商禮說:“我爸他們已經去莊園了,也沒提前跟老爺子打聲招呼,我估計今天會鬨得天翻地覆。”
鹿溪一聽,有點想笑,“這麼早的嗎?我還以為他們會拖到下午呢。”
“遲早都得過這一關,不過他們竟然沒帶我媽她們。”商禮還以為幾個長輩會帶上家裡幾個女人去勸老夫人呢。
“或許是覺得老夫人不好勸,也不敢勸,隻能從老爺子這邊下手。”鹿溪隨口閒談。
商禮不想管這事兒,畢竟這都是老爺子年輕時候造的孽,他不管偏向哪一邊,都會對另外一邊造成傷害,所以索性閉眼當不知道。
鹿溪也是樂得看熱鬨,反正老夫人如今還頭腦清醒,知道自己要什麼,這把年紀了,倘若還惦記著老爺子曾經的那點好,那自然會想著法子的一起過。
可現在老夫人沒這想法,那就别勉強的好。
中午過去,莊園那邊沒傳來什麼動靜,商禮也忍著沒問。
下午,商銘威打來電話,長籲短歎,好像遭受了不小的摧殘。
“我看老爺子和老夫人這輩子就隻能這樣了。”商銘威說:“老夫人到底是放不下過去和老爺子的那些矛盾,雖然過年那段時間,我一度以為兩人關係恢複了不少,可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商禮放了擴音,和鹿溪坐在沙發上。
兩人面面相覷。
鹿溪覺得這種事情,不釋懷也正常,隻能說明老爺子當年確實傷人太深,都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並不是悔悟了就能得到原諒。
商銘威又說:“老爺子現在在你大伯的車上坐著呢,也很傷心,大概是沒料到老夫人會這麼狠心吧。”
鹿溪一聲不吭,怪老夫人狠心之前,怎麼不先看看自己曾經做了什麼。
商禮伸手輕輕捏了下鹿溪的手,讓她不要多愁善感,會傷身體。
鹿溪無法不感傷,通過兩位老人這事,她很容易就聯想到她和商禮這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多少次差點分道揚鑣,可若是真的各奔東西,以後即便再有心往一起湊,隻怕也是滄海桑田,覆水難收啊!
商禮抱住了鹿溪,輕輕順著她的背,他電話裡問商銘威,“那老爺子除了傷心,沒有其他不太好的症狀吧?”
上了年紀,但凡情緒起伏太大,都有可能一下子暈過去。
“沒有,老爺子精神氣兒不錯,但今天經這麼一折騰,看著也是蔫巴了不少。”
“那等過兩天鹿溪出院,我回商宅看看老爺子。”
“你看有什麼用,這種時候老爺子需要的是暄暄。”
商禮哪裡不知道父親的司馬昭之心,“我女兒沒出月子,見不得風也見不得人,至少得再等段時間。”
商銘威似也是剛剛才想到這個問題,他突然靈機一動,問:“要不讓小溪回商宅坐月子?”
鹿溪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商銘威還真敢想,商宅現在可是龍潭虎穴,那麼危險的幾個女人待在一起,她想想都頭皮發麻,真要是去了,但凡商禮去公司上班,她不得成天提心吊膽。
商銘威激動起來,“我得跟老斧子說說,商宅不比老夫人的莊園小,你媽她們還能幫你照顧小溪,我們也能時常看到暄暄,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