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韻束手束腳地站著,尷尬看向金明佑。
“那裡是衛生間,自己收拾。”金明佑給周書韻指了個方向,他說:“把我的手帕洗乾淨。”
周書韻無語,原來搞這麼大的陣勢,就為了讓她洗他的手帕。
她拿下手帕,吸了吸鼻子,發現鼻血已經不流了,但鼻孔上應該有血,確實得收拾一下。
周書韻摸索著進了衛生間,在這個看上去根本就沒有用過的衛生間裡,先用水衝了衝自己的臉,鼻孔上的血洗去後,想找個毛巾擦一擦。
但環顧一圈兒,架子上倒是有搭著乾淨的毛巾,但她一想,還是别擦了,免得金明佑覺得臟。
周書韻任濕著的臉自己晾乾,她低頭認真洗手帕。
無奈這個手帕質地嬌貴,滲了血不管怎麼洗都始終有淡淡的痕跡。
周書韻怕再搓下去整個手帕都被自己搓壞,想到金明佑還等著她洗乾淨了還給他,她萬般無奈,洗是洗不乾淨了,這種樣子,她也沒辦法還給他。
那怎麼辦?
隻能買條新的了。
周書韻磨磨蹭蹭離開衛生間,到了客廳,看到金明佑正低頭玩手機,聽到她的聲音,他抬頭,“洗乾淨了?”
周書韻尷尬地搖頭,“洗不乾淨。”
金明佑眼一眯,“什麼意思?”
“我給你買一條吧。”
“你買得起嗎?”
周書韻面紅耳赤,“多少錢呀?”
“我相親對象送我的,無價之寶。”
周書韻一聽,呆在當場,這個她確實買不起。
氣氛僵住,金明佑歪著腦袋,面無表情盯著周書韻,他的眸光深不可測,壓迫力十足。
周書韻強忍驚慌,絞儘腦汁考慮了一會兒,才又抬頭看向金明佑。
“是今天那個好看的女人嗎?”
金明佑不說話。
周書韻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地說:“要不我去問問她,說不定她知道這個手帕在哪裡能買得到。”
“她要是知道她送我的東西被你給弄壞了,你覺得她會怎麼想?”
周書韻自責地深深垂下腦袋,“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周書韻眼睛泛紅,無措地咬住唇,“那、那你說怎麼辦?”
即便這件事情的起因是他,如果他沒有過來拉她的話,她就不會撞到他的懷裡,自然也就不會流鼻血。
其實當時她就應該拒絕他的手帕,她哪怕是用袋子裡的衣服堵住鼻子,都不應該用他這無價之寶的手帕。
“你自己犯了錯,你現在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金明佑的話讓周書韻無地自容,她努力想著補救辦法。
“我、我去跟那個女人道歉,我跟她說明情況,我把錢賠給她,讓她再給你送一條。”
“不管再送多少條,永遠都不是第一條了。”金明佑像是故意為難周書韻,可他的話又聽上去很有道理。
周書韻實在無奈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抬頭,鼓起勇氣,再一次問:“你說該怎麼辦?”
紅著眼眶惶恐無助又努力想要負責的周書韻,穿著白裙子孤立無援又故作堅強的周書韻……
她問他該怎麼辦?
金明佑想起那讓他倍感恥辱的一天,又想起商雯發來的視頻裡她和馮業平至今還糾纏不休的畫面。
金明佑覺得怎麼樣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