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宇宸輕笑,“那媽媽有跟你說什麼嗎?”
老人立馬點頭,“她說等我睡醒,等你外公下班,我們一家人就去你外婆家,你外婆做了很多好吃的。”
思緒完全混亂,和每次來時差不多。
不過這次外婆精神不錯,話也多,而且還能認得他。
“那還說了什麼?”萬宇宸期待地問:“我媽提我了嗎?”
老人陷入沉思,她愣愣盯著萬宇宸,想了好一會兒,笑著感慨。
“你媽媽今天真好看,她穿著很漂亮的長裙子,披著頭髮,她的頭髮可亮可黑了,還戴了一個髮卡,真好看。”
萬宇宸想像不出那是多麼美麗的畫面。
媽媽在他非常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人世,他的腦海裡從來無法清晰刻畫出媽媽的樣貌。
但他知道,媽媽很溫柔。
“不對。”老人又突然記起什麼,“她不是你媽媽,她說她是我的外孫女兒。”
萬宇宸愣住,外孫女兒?
他看向護士,“萬菲菲今天過來過?”
護士搖頭,“沒有啊!”
她告訴萬宇宸,“自從老人轉到這家醫院,從來沒有見過萬小姐的身影。”
“她和你媽媽長得非常像,她說,她說她是……”
老人話到嘴邊,又急忙收住了。
她看向護士,那眼神很明顯,她要和萬宇宸說點秘密的話題。
護士照顧老人已有一段時間,知道這個老人雖然是老年癡呆了,但脾氣很好,骨子裡的修養讓她時常文靜泰然,很好相處,從不曾像别的病人那樣歇斯底裡。
護士很尊重老人,見老人眼神看過來,她便意會地說:“那我先出去。”
萬宇宸點頭。
護士出去帶上了門,萬宇宸才看向老人。
“外婆,您剛剛想說什麼?”
老人剛還銳利警惕的眼神,沒兩分鐘呢就茫然了起來。
她盯著萬宇宸,似是連萬宇宸也不認識了。
“雲靜被欺負了,她一直哭,我問她為什麼哭,她卻不告訴我,她一向懂事,如果不是受了非常大的委屈,她不可能那樣哭的。”
老人感同身受地紅了眼眶,嘴裡卻是顛三倒四,“肯定是崇霄那小子欺負了我的雲靜,我的雲靜她,她的女兒是别人家的孩子,對的,所以她才哭,她想讓我幫她找回女兒。”
萬宇宸難以理解,聽不明白。
老人病了太久,時常稀裡糊塗,說話總是前言不搭後語,萬宇宸再怎麼想試著去瞭解,但都無從下手。
“不行,我得登廣告,我得找人,我不能讓雲靜一直這麼難過,我得找女兒,對,找到她的女兒。”
老人掙脫萬宇宸的手,慌裡慌張的就要下床。
“外婆,我媽的女兒就在家裡呢。”
萬宇宸抓住老人的手臂,略施力讓她乖乖躺好。
他語氣輕柔的安撫老人。
“外婆,我姐在家裡呢。”
老人茫然看著萬宇宸,“雲靜的女兒,在家?”
萬宇宸微笑,“對,在家呢。”
“她穿著長裙子,戴著髮卡嗎?”
萬宇宸可以讓萬菲菲這樣打扮,“對。”
“那我要見她,我就知道她和你媽媽一個模子出來的,我今天差點都認錯了人呢!”
“那我接您回家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