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每每想起,當時鹿溪還在暴風雨的漩渦中拚力掙紮,他也沒說陪她一起承受,反倒先跑了。
“别别别。”鹿溪趕緊擺手,“别這麼說,當初你替我澄清,隻不過沒人信而已。”
那樣的風口浪尖,曾左懷的澄清比一葉扁舟還要渺小,瞬間就被風浪擊成粉碎。
“今天看到你這麼優秀的出現在我面前,我這些年的愧疚終於可以減輕一些了。”
鹿溪端起紅酒,“敬我們都得以重生。”
私生子這條路,不用想,曾左懷肯定是步步荊棘,蹚過了無數血淚,終於有了今日新生,鹿溪很為曾左懷感同身受。
“隻是沒想到你已經結婚了。”曾左懷這話有些冒犯,但以玩笑的語氣說出來,又多了幾分詼諧的認真。
兩人酒杯碰到一起,鹿溪才有些驚訝,曾左懷喜歡她?
曾左懷自顧自的喝酒,見鹿溪打量他,他才回憶過去一般地眯起了眼睛。
“這些年,你的身影時常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或許始終覺得愧疚,所以就想,如果還能相遇,我肯定要追求你。”
不敢給鹿溪太多負擔,隻能這樣說了。
可事實上,轉學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覺得他好像愛上了鹿溪。
後來到了國外,生活一團亂麻,閒暇之餘,偶爾思念鹿溪。
時間好像可以把原本並不怎麼深情的愛,逐漸變成烙印一般的念念不忘。
以至於到了今日,他對鹿溪,已是無法自拔。
“好可惜,我結婚了。”鹿溪故作失落,“要不然我們倆說不定還能再續前緣。”
她把前緣兩個字刻意咬得重了一些,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笑了。
“確實,好可惜。”曾左懷呢喃,心情複雜。
此時二樓大廳,商禮出來透氣。
包廂裡幾個大佬談生意,他不想喝酒,煙味兒也聞得他頭暈眼花,又不好沒禮貌抽身,隻得出來緩口氣。
“商總,要不我們走吧。”田逸磊鬆了下領帶,包廂裡那幾個大佬都是靖城叫得上名號的人物,今天主動宴請商禮,談一個重要的合同。
隻不過這幾人菸酒不離手,又一直跟商禮閒聊,正事半點不提。
如果不是商禮修養好,真就早甩手走人了。
現在田逸磊都覺得待在這裡是浪費時間。
但商禮卻說:“他們就是看不慣商氏發展迅猛,嫉妒而已,卻拿我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在這裡涼涼我,以示他們的厲害。”
田逸磊無語,很是來氣,“大家憑本事做生意,他們技不如人,今天還是他們主動請的你,結果卻做出這下作行徑,簡直是沒有半點職業素養。”
商禮視線在樓下巡視,突然看到了鹿溪。
鹿溪正和曾左懷熱聊,那神采飛揚的樣子,不是熟悉的人,很難有如此表現。
危機意識第一時間侵占商禮大腦,警報響起。
鹿溪平日裡談生意,和男客戶吃飯也是常有的事,但像現在這種意氣風發的樣子,實在少見。
“你知道那是誰嗎?”商禮指了指樓下的曾左懷。
田逸磊還因為商禮受到排擠而無比憤怒,忽見商禮修長手指,指向樓下,還問他認不認識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