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有商禮扶著,每走一步都想哭,肚子脹氣這種生理現象,真的隻有生產了才會消失嗎?
“你說我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嬌氣了?”
出了門,鹿溪深吸一口氣,委屈地看一眼商禮,“就感覺我越來越吃不了苦了。”
“沒有的事。”商禮用手帕擦了擦鹿溪額頭上的虛汗,扶她下台階。
“那你原諒我了嗎?”鹿溪就是這麼狡猾。
難受是真的難受,但想得到原諒也是真的。
商禮一時無語,不打算回答。
鹿溪不走了,原地跺了下腳,“商禮,你不愛我了。”
孕婦脾氣上來,委屈巴巴,嘟著嘴,耍賴。
商禮看她。
明明是她做錯了事情,現在還要倒打一耙。
不過鹿溪很少這麼任性,任性到商禮覺得新奇,甚至還有點享受她這種難得一見的刁蠻驕橫無賴樣。
商禮還是不吭聲。
鹿溪杏眼圓瞪,質問,“怎麼?你是想用沉默表示反抗嗎?”
商禮有點想笑,實在是鹿溪現在這種樣子看不出半點威懾,反而因為大著肚子頭髮鬆散,有種嬌憨的傻態。
“還走不走了?”商禮問她,“不是肚子脹氣嘛,如果不運動一會兒的話,待會兒沒法兒睡了。”
鹿溪擰眉,“你不要轉移話題。”
商禮歪了下腦袋,想妥協,但又忍住了。
“先運動。”他重新牽起她的手,發現她手心裡都是虛汗,頓時心疼,“這事等運動完了我們再說,不然你現在很難受,站這裡討論隻會更難受。”
鹿溪很好哄,主要是商禮態度溫柔,給她擦手心裡汗的時候,眉眼認真,好像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好吧。”鹿溪決定先運動。
下台階的時候,她不知覺間揚起了唇,心情很好。
兩人繞著花園不知走了多少圈兒,直走的鹿溪身上的孕婦裙都濕透了,晚風也帶不來半絲涼意,她的小臉都走的紅撲撲的,劉海一縷一縷濕噠噠地貼在額前。
“夠了夠了。”鹿溪實在走不動了,“回去睡覺吧。”
累死她了。
商禮見她喘著粗氣,一走三喘,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說:“我抱你。”
“不要。”鹿溪在這方面格外堅持,“你休想讓我被傭人們笑話。”
她臉皮薄,即便知道大家都是善意的微笑,但她也覺得難為情。
“那你還走得動嗎?”商禮看了眼鹿溪緊貼後背的裙子,她這兩天流的汗越來越多了。
“能。”鹿溪推開他的手,有點嫌棄,“太熱了,你别扶我,我要自己走。”
這種時候商禮通常都一聲不吭,乖乖配合。
上台階的時候,他又默默伸手,鹿溪又很自覺讓他扶著上台階。
兩人到了二樓,一進臥室,鹿溪就問商禮,“你覺得我辛不辛苦?”
商禮不動聲色,狹長的黑眸閃過幾許心疼和愧疚,嚴肅點頭,“很辛苦。”
鹿溪呼一口氣,自進了别墅後,她其實已經感覺不到熱了,因為中央空調一直運行著,溫度適宜。
但她還是要裝可憐,一本正經,“我這麼辛苦,都是為了誰?”
商禮配合地說:“怪我。”
鹿溪神氣抬頭,“那昨晚的事,是不是可以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