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禮對此沒有自覺,因為暄暄對於他的離開一直都非常的無動於衷。
等鹿溪先出去後,商禮上樓拿了電腦,下來還主動要過去跟女兒道别。
“暄暄,再見,爸爸要去上班了。”
商禮親親女兒的小手,又拉著女兒的小手衝他自己揮了揮,這才滿意轉身。
結果沒兩步。
“嗚哇!嗚哇!”
暄暄意識到爸爸要走,張嘴就哭,沒有絲毫預警,生怕爸爸在她欲哭不哭的時候轉眼消失。
“哎喲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老夫人聽到小重孫黏商禮了,又驚又想笑。
老爺子一語道破天際,“大概是昨天他獨自帶了半下午的暄暄,暄暄這是認上他了。”
“是嗎?”老夫人笑出聲來,“那不挺好嘛,這樣一來,小溪不就解放了。”
暄暄已經哭的驚天動地,商禮走不了了。
他今早叫暄暄的時候,女兒迫不及待伸手要讓他抱,這讓他非常驚喜。
現在女兒又狼嚎一樣不讓他走,他完全挪不動道上,想著這班不上也罷,在家帶女兒得了。
“爸爸不走,爸爸不走。”
商禮扔下電腦,急忙上前抱住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抓的女兒。
暄暄委屈的很,到了爸爸懷裡後,小臉立馬緊緊貼住爸爸的肩膀,豆大的淚珠子一顆一顆往下掉。
看著過來哄她的老爺子老夫人,也沒個笑臉,傷心地時不時抽噎幾聲。
外面已經坐到車裡的鹿溪,遲遲看不到商禮出來。
一問才知道,暄暄黏上爸爸了。
鹿溪沉默片刻,欣慰地笑出聲來。
雖然她一直覺得商禮失憶算不得什麼,隻要維持現狀,家庭穩定和諧,她就心滿意足。
可一個失憶的爸爸,註定對自己的女兒無法像失憶前那麼熱情喜歡。
可近來商禮的表現,逐漸讓暄暄重新認可了他。
尤其昨天他帶了暄暄一下午,暄暄立馬就黏上商禮了。
鹿溪笑罵暄暄,“這小傢夥真是個白眼狼,老爺子老夫人一直在家裡帶她,也沒見她有多黏著兩人。”
好在車裡就鹿溪一個人,她罵完又忍不住笑了片刻,這才啟動車子離開。
早上工作忙碌,臨近中午,鹿溪將杯裡最後一口茶喝完,這才伸手揉了揉疲倦的太陽穴。
今早商禮沒能去公司,被暄暄黏著走不開,也就沒辦法去見威廉醫生。
商禮給她發訊息,說他爸來了,問她中午回不回去。
鹿溪回他說回去。
商銘威好不容易來一次莊園,她再怎麼也得回家陪著坐一會兒。
鹿溪到了莊園剛剛午飯上桌。
商銘威笑聲爽朗,正抱著暄暄飛來飛去。
暄暄可太喜歡這種遊戲了,笑得花枝亂顫。
商銘威也是由衷的開心。
“爸。”鹿溪走過去,商銘威這才停了下來。
暄暄一看到媽媽,頓時沸騰,也不跟爺爺玩了,踢著小腿就要媽媽抱。
“回來啦,正好開飯了。”商銘威慈祥地笑,就感覺他自從和邵安荷離婚後,整個人的狀態一下子有了質的變化,整體精神往上走,心情敞亮很多。
“吃飯了。”商禮剛接完電話,處理了一點公事,看到鹿溪回來,立馬跟了過來。
人前,他現在就是牛皮糖,隻有像暄暄一樣隨時想黏著鹿溪,才不會被别人懷疑兩人的感情狀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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