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去瞧商禮的臉,試圖尋到幾分開玩笑的痕跡。
可商禮低著頭,她隻能看到他濃密的黑髮,以及高挺鼻梁下的一點倔強的下巴。
“對不起。”商禮十分自責,“這種情況以後很有可能會頻繁發生,沒有一定的規律可言,也沒有任何預防的可能,更是失憶後無法再恢複任何的記憶。”
鹿溪傻了,難以置信,無法消化。
商禮不敢看鹿溪的表情,他垂眸等待一個審判的結果。
商禮的情況比鹿溪想像的複雜,她還以為商禮複發後就要面臨生命危險。
一般情況下,二次複發,又是惡性,基本上就沒多少時日可活了。
可現在商禮是暫時沒有複發,但卻已經不記得所有人了,包括她和他的感情。
鹿溪一時間腦子宕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商禮看她站的筆直,靈魂出竅,便伸手將她拉坐到他的邊上。
他結實的手臂試圖將她摟進他的懷裡,但遲疑半天,終是沒有做出這一冒犯行為。
是的,冒犯。
曾親密無間的夫妻,一夕間變成了陌生人,連肢體的接觸都變得荒謬尷尬。
鹿溪抹了把臉,儘管心情非常複雜,但她還是努力調整心態地說:“你又不是沒有失憶過,幸好這次沒人算計你,你也沒給我弄出個前女友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了。”
商禮意外鹿溪接受力這麼強,她竟然都不生氣。
“看我乾什麼?”鹿溪察覺商禮驚訝的視線,她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臉頰,指尖用了點力道,捏的肯定疼,但商禮沒有半點抗拒,面不改色地忍著。
“對不起。”商禮十分懊惱,“明明我們感情那麼好,可我這一失憶,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你對我現在這樣,就這種掐你臉的行為,你抗拒嗎?”鹿溪問。
雖然不願接受商禮失憶的事實,可總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放棄商禮吧。
“不抗拒。”商禮誠實回答。
他的本能對鹿溪有著靠近的渴望,鹿溪現在掐他的臉,雖然很疼,但內心裡那種自從手術醒來就一直驚慌不安的焦躁,卻莫名消失不見。
“想親我嗎?”鹿溪厚著臉皮問。
商禮喉嚨一滾,燥熱立即席捲全身,紅暈不自覺間爬上耳朵,他很窘迫,但又不願說謊。
“想。”
鹿溪鬆了口氣,掐著商禮臉頰的手,鬆開後又擰上他的耳朵。
“你倒是誠實,上一次失憶你也是這種反應,不抗拒我的靠近,甚至還想對我做點色色的事。”
商禮被鹿溪的大膽驚到,他的目光不受控製地看向鹿溪的唇。
她的唇嬌嫩紅潤,飽滿可口,商禮的鼻尖突然湧出一股鮮血。
他的身體雖然是個經曆了無數次男女情事的成熟男人,但他的內心卻純情猶如Chu男。
“你你你……”鹿溪看著商禮鼻血亂飆,這比知道商禮失憶還要更讓她反應大。
“我說商總,你這……”鹿溪的心情本來差到極致,可商禮這騷操作又讓她瞬間樂不可支。
商禮還是那個能隨時讓她大笑不止的商禮,雖然記憶沒了,但靈魂還在。
“抱歉,失陪一下。”
商禮羞憤欲死地匆匆逃離,鹿溪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商禮,不愧是你!”
“商禮,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老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