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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完婚,過了個週末,明悅和周仁就各自去上班了。
之前長輩有提過讓他們訂完婚出去玩玩、放鬆一下,明悅馬上就以工作為由拒絕了,說是留到結婚之後再安排。
周仁每天日常的工作就很多了,前幾天因為訂婚堆了一些檔案沒有處理,週一這天,一到辦公室,便馬不停蹄地開始看檔案,中途都沒休息過。
午休的時候,周仁被程最的一通電話打斷了。
周仁停下動作,拿起震動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之後,揉了揉眉心才接起。
「有事就說,還有檔案要批。」周仁不是很喜歡在工作的時候被打斷,因此語氣有些低沉。
「要不你先批完?怕你聽完之後沒心情了。」作為好友,程最很瞭解周仁對工作的高要求。
周仁聽見這句話,目光又沉
了幾分,腦海中已經隱約有了想法,「明悅的事兒?」
「看來你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清晰的。」程最沒忍住打趣了一句,「也就她有這個本事了。」
「她怎麼了?」周仁一字一頓地問。
「我聽HU那邊的人說,薑若跟南絮最近在打聽陳博遠的工作,」程最娓娓道來,後半句才是重點:「特意問了他未來工作安排是不是經常來北城出差。」
周仁垂下眼睛盯著辦公桌的桌面,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腦海中再次浮現起明悅幾次受陳博遠影響後的模樣。
——她肯定不是盼望陳博遠來北城,而是在逃避。可逃避本身就是一種在意。
周仁這邊許久都沒有回覆,程最不由得追問一句:「你還好吧?」
「她問這些也不一定就是想跟陳博遠見面,可能就是打聽一下做個心理準備——」
「瞭解。」周仁隻迴應了兩個字,聽著還算理智,可語氣已經很冷了。
程最「哎」了一聲,忍不住說他:「你與其這麼憋著自己氣自己,不如直接敞開了跟她聊聊,你喜歡她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有什麼不好讓她知道的。」
「先這樣,我工作了。」周仁並沒有迴應程最的話,說完之後直接單方面掛斷電話。
他將手機放到一邊,這次直接調成了靜音模式,視線再次回到了檔案了,可耳邊卻在不斷迴盪著程最方才勸他的那番話。
喜歡她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有什麼不好讓她知道的。
答案很簡單——如果她知道他對她有意思的話,就不可能將他作為搭夥過日子的對象。
程最不瞭解明悅,不代表周仁不瞭解,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對明悅的瞭解程度可能比她自我認知還要深,她看似性格平和好說話,可內心卻是極其有原則的人,對自己道德要求也很高,她不會允許自己去「利用」一個喜歡她的人。
在她看來,彼此沒有感情,才能公平合作——她可以稍微讓步一些,但絕對不做占便宜的那個。
如果他說了喜歡她,明悅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取消兩人之間的這場婚約,周仁甚至連她會說什麼話都猜得到。
所以,沒必要讓她知道。
隻不過,看得再透徹的人,也沒辦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瀟灑。
明悅去打聽陳博遠的事情,無論是想見他還是不想見他,周仁心裡都不舒服。
思緒煩躁而混亂,周仁停下來喝了一杯冰美式,稍作冷靜之後,才繼續投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