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蓮娣眼神躲閃,辯解道:“林曦是血氣方剛的男兒,你不準他胡來,不準他納妾有通房,他,他忍不住,情有可原啊。”
“都說人生而有欲,林曦又不是聖人,至於昭兒,昭兒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
“什麼?”林沛明越聽越覺得不像話,狠狠拂開趙蓮娣:“你說的什麼話,林曦胡來,林昭逼良為娼,是為我們林家?”
“真的。”趙蓮娣心一橫,道:“你那點微薄的俸祿,日常吃喝勉強夠用,可人情往來,往上打點,往下收買,曦兒成婚,都是要真金白銀的!”
“不想辦法弄銀子,這府早就垮了,你仕途哪有這麼順利,林沛明,你享了好處,現在别裝不知道,我不信你心中真的沒譜兒!”
林沛明的手,指著趙蓮娣,顫抖不止:“混賬,你從前說家裡的銀子,都是你那成衣鋪子上賺的。”
“我知道什麼,我這麼信任你,你跟我玩這一招?!”
趙蓮娣死豬不怕開水燙,索性道:“你是縣丞,白雲鎮你說了算,怕什麼?”
“反正都是一家人,福一起享了,要死我們一起死!”
林沛明終於被氣暈了。
也好在他暈了,因為緊跟著,女兒趙明珠也出事了。
……
林家的幾個事情,都鬨得很大。
不需要多打聽,雲晚意就知道了全部。
“自作自受。”寒露給雲晚意佈菜,不屑道:“林縣丞公正廉明,架不住家裡的人陽奉陰違。”中信小說
“不過,夫人您說,這縣丞當真不知道家中的事嗎?”
雲晚意喝了一勺清粥,不鹹不淡道:“你覺得,他會不會知道?”
“奴婢以為,他肯定知道一二。”寒露猜測道:“别的不說,那個趙德柱在白雲鎮的名聲極差。”
“林昭和趙德柱來往密切,奴婢不信林縣丞一點兒沒有察覺,您覺得呢?”
“說不準。”雲晚意慢條斯理的吃著粥,分析道:“這幾日你們也都仔細調查過,林沛明為白雲鎮做了不少貢獻。”
“經常忙的腳不沾地,很多事都是親自視察後解決,回到家,趙蓮娣哄一鬨,别人不敢把真相告訴他,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立秋接過話,道:“夫人昨晚不是說了,錯了就是錯了,隻看結果,他是好官,和他家人的罪孽不相乾。”
“不說這個了。”雲晚意放下碗筷,道:“藥材到貨了,趕緊吃了去鋪子那邊瞧瞧。”
“趁著趙蓮娣沒空找麻煩,早些把鋪子弄好。”
不過,她總算失算了一次。
縣丞府,趙蓮娣很快回過神了。
她囂張跋扈,腦子還有些用,安頓好林沛明,她越想越不對:“太巧合了!”
“娘,什麼巧合?”林昭跟著她出了房門,疑惑道。
“你想啊。”趙蓮娣眯著眼,把最近幾日的事情過了一遍:“這麼多年,我們幾人的事都太平。”
“為何偏偏和帝家小夫妻鬨了一場,事情全翻出來了,還有你表哥的事,我側面問過你們爹爹。”
“帝家證據收集的很齊整,有理有據,並非臨時起意的樣子。”
林昭恍然大悟:“所以,是帝家兩口子搞的鬼?!”
“肯定是!”趙蓮娣幾乎咬碎銀牙:“我還沒出手呢,上趕著找死!”
“你,趁你爹沒醒,趕緊上南山去尋求幫助,還有林曦。”趙蓮娣的思緒,越來越清醒,抓住林曦的肩膀,道。
“黃茹得罪不得,你立刻帶懷孕的賤人去你嶽丈家負荊請罪,低聲下氣也好,當牛做馬也罷。”
“多給些好處,把那賤人母子交給黃家處置,務必要讓他們原諒你!”
“你爹懦弱,不敢得罪上城的商人,黃呈悟敢,他們想毀了我們家,我們就要他們二人的命!”
林曦深知嶽丈的本事,不敢耽擱,立刻收拾些好東西,帶著大著肚子的女人去黃家。
林昭卻有些遲疑:“娘,不是初一十五,隻怕見不到人。”
“拿上信物,絕對見得到。”趙蓮娣發了狠,道:“你順道去西街賭坊一趟,帝家的兩個小年輕吃虧還是不夠。”
“讓他們繼續去砸鋪子,若是小年輕在更好,告訴賭坊的人,那女的懷著孕,最好故意鬨事,藉機推搡撞出個好歹。”
林昭猶豫道:“這個節骨眼,隻怕不好真的鬨出問題。”
“不用怕,上一次不也什麼事都沒有,一切,有我撐著!”趙蓮娣眯著眼,凶光依舊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