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辛虧是被時律瞧出了端倪。
時律說,沈媛媛化過妝後雖然能在長相上跟沈語以假亂真,但是她的神情以及言行舉止是一點都不像沈語的。
後來,沈語跟時律關係親密後,沈語還問過他,沈媛媛哪次哪些言行舉止不像自己,時律答道,她的眼睛裡沒有光,木訥得像是一潭死水。
回憶起這些,沈語沒忍住臉上露出了些難掩的欣慰笑意。
時律在一側並笑不出來。
因為宋向柏過來了。
剛才宋向柏從人群裡離開後,時律追了幾步上去,發現他進了高老爺子的書房裡就開始打電話。
時律在門口就算沒有刻意偷聽也聽到了一些電話內容,他說這邊有情況變化,讓那邊儘快把協議送過來。
有了瑜唸的提醒在前,時律不用多想也知道這裡的協議指的是什麼。
他的視線緊落在形容款款又溫文儒雅的宋向柏身上。
宋向柏察覺到了時律的視線,大方的對上了他的目光後勾唇笑了笑。
兩人都是人中龍鳳,這一眼對視又加之一笑,無聲之中已經有刀槍劍影亮起了。
時律抿唇氣定神閒的收回了目光。
蘇以沫在認真的聽著沈語講她過去的事兒,時而激動的握緊她的手,又時而傷感落淚。
原來沈媛媛之前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隻是不是真實發生在她身上的,而是真實發生在沈語身上的。
蘇以沫一想到之前自己聽沈媛媛說過去的事兒,每次都很生氣,跟著沈媛媛一起咒罵過沈語無數次,她就痛得恨不得拿刀戳死自己。
沈媛媛,太壞了。
而她也太蠢了,明明是個在商界叱吒風雲多年的女強人,卻在這個時候輕易的就被沈媛媛牽著鼻子走了。
“語兒,媽對不起你,媽之前聽沈媛媛說起過這些事兒。”蘇以沫必須要把自己心裡的痛與愧疚都表達出來,她拉著沈語,把沈媛媛與自己說的事情說完,然後哽咽道,“媽太壞太蠢了,那個時候差點被沈媛媛說動對你動手。”
幸虧沈語跟時律因為沒時間沒有來參加蘇家舉辦的宴會。
如果來參加了。
如果沈媛媛的計謀得逞了。
蘇以沫真的要咬舌自儘了。
沈語把腦袋靠在蘇以沫的肩頭,“媽,沒事兒的,我能感覺到,你是個很好很好的母親,你對沈媛媛的好也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如果沈媛媛回到蘇家,沒有被善待,可能即便沈語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會跟蘇家人相認的。
因為她已經被父母之情狠狠傷透了,再傷一次,她真的承受不住的。
兩人摟抱在一起,交頭接耳說著話。
時律默默的陪著沈語,不打擾也不插嘴,就靜靜的給她依靠。
這時。
瑜念走到了時律身後,“出來說句話吧。”
瑜念臉色有些沉凝。
沈語注意到了,用眼神詢問時律怎麼了,時律搖頭安撫她,然後跟瑜念走了出去。
兩人到了無人的小院角落。
“時律,我覺得葉凡的事兒,你得告訴語寶。”
瑜念深呼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的看著時律,“現在語寶有依靠了,這件事兒她有權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