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胡欣這個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如今都已經被傳到了十八禁的地步了。
聽著旁邊人煞有介事的說著胡欣和吳來的事,陶真其實是不信的,胡欣的錢她知道,是雲意給的,胡欣也看不上吳來,頂多就是順道坐了個馬車,姦情還不至於,可聽著旁邊婦女的言論,胡欣好像再過不久都要生了。
陶真沒聽幾句就沒了興趣,現在他們怎麼說胡欣的,以前就是怎麼都說自己的。
陶真找了個藉口回家,裴夫人將她拉到一邊說的也是胡欣的事。
陶真哭笑不得:“您都知道了?”
裴夫人說:“别說我了,現在整個村子都知道了,說的話可難聽了。”
她歎了口氣,她也是來了這裡才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這裡的人都有種說不出的扭曲病態來。
就好像是壓抑的關久了的魔,平靜的表象下,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可怕來。
“胡欣也是,這裡是什麼地方,她打扮成那樣,還坐著馬車回來,不被人說才怪。”
裴夫人搖搖頭,以前還覺得這姑娘隻是有些小聰明,自從她偷裴夫人的衣服樣子,裴夫人就決定不和這樣的人來往,可是沒想到這才幾天,胡欣就能惹出這樣的亂子來。
裴夫人或許還會有些唏噓,可陶真完全不會,她這人同情心很少,自己的敵人那真是恨不得一腳踩死的,胡欣自己作死,怪的了誰?
流放村是一個畸形扭曲的小社會,這裡的一切已經不能用外面的標準評判形容。
人皮之下,可不全都是人。
這回,讓她好好長個教訓。
…
胡家。
胡夫人還在發愁,胡欣拿了裴夫人的圖樣子她是知道的,也很不讚成的。
現在裴家和霍行交好,她和裴夫人交好,就是為了以後能過的舒坦點。
她的丈夫,兩個兒子可都在采石場呢,得罪了裴湛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何況陶真還給她們介紹了活,無論怎麼看,就為了那幾兩銀子都不值得她們去得罪裴家人。
“我讓你買的東西買了嗎?”胡夫人看著穿新衣服的胡欣就氣不打一處來。
胡欣空手而歸,東西肯定沒買,胡夫人怒道:“我讓你買東西是和裴家道歉的,你倒是好,穿成這樣回來,你是嫌棄我們得罪裴家得罪的還不夠是吧?”
胡欣整理了下衣服,她剛剛下車時候,人們那種羨慕嫉妒的眼神她都看到了,胡欣並沒有理解那些眼神中更深刻的意思,她以為這是和以前她還是大小姐時候一樣,她穿個新衣服在小姐妹面前露臉長臉了。
她還沉寂在這種優越感之中,她孃的話她根本聽不進去。
“為什麼要去道歉?”胡欣道:”我們為什麼要低裴家一頭?”
胡夫人還沒說話,她又說:“我哪裡比陶真差了?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娘,您就放心吧,衣服樣子我也會畫,以後我們多畫點,每個月就有幾兩銀子的收入了,家裡也不用那麼艱難了。”
“你真是鬼迷心竅了。”
胡夫人見勸不動她,便去廚房拿了一些雞蛋什麼的,準備去跟裴夫人道個歉,免得裴湛一怒之下遷怒她兒子。
她家離村子遠,尋常出來根本遇不到人,可是今天,胡夫人發現外面多了些閒人,就連河邊洗衣服的人也多了,正盯著她看呢。
胡夫人不明所以,她到了裴家。
陶真看到她,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招呼。
裴夫人則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胡夫人感受到了不安。
“東西拿回去吧,你們也不容易,胡欣小孩子不懂事,我也不會和她計較。”
裴夫人臉上看不出生氣沒有,她一向溫和有教養,那天也是實在太氣了才去胡家質問了一番,現在冷靜下來,她又成了那個端莊大氣的裴夫人。
態度好,話說的也漂亮,就是不收胡夫人禮,什麼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胡夫人沒辦法,隻好拿著東西回家,可等她回去後,才知道家裡已經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