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秦大姐本來隻是隨口一說,可是沒想到裴英真的拿到了。
陶大姐道:“是真的嗎?”
裴英成竹在胸道:“那還有假,是裴湛徒弟拿到的,三百兩銀子一張,你若是不買我就賣給别人了。”
陶大姐思索半晌,還是拿不定主意,九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裴英道:“你最好快點決定,不然人家等不急了。”
陶家才將陶嶽埋了,葬禮寒酸,陶家的人也不在意,這讓陶大姐很是惱火,而且陶真都沒露面,一定是心虛了。
陶大姐心頭本來就有股火沒地方發,如今有藥方,若是陶真和裴湛知道被自己的徒弟和大姐背叛,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她心一橫看著裴英道:“行,我願意買,不過三百兩太貴了,二百兩。”
裴英皺眉:“那可不行。”
一下子就砍掉一百兩,她有點肉疼,那個於樹不知道這方子的珍貴,她可是知道的。
“三張七百兩,不能少了。”
陶大姐咬咬牙答應了。
她這些年有些體己,不過最近因為被裴家醫館擠兌,秦家的生意淡了許多,好幾個月都在賠錢,她想著先從賬上拿一些銀子,等到拿到了方子不愁賺不回來。
陶大姐也不懂方子,還專門請人看了看,確定沒問題,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裴英拿到銀票的時候,激動的不行,嫁到趙家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多現錢了。
而且就這麼一轉手就賺了四百兩啊。
裴英拿著錢高興不已,她有許多看上的東西,當天就花了不少,趙洋問她,她隻說是孃家貼補的,腰桿子都硬了幾分。
趙洋覺得有些奇怪:“你孃家對你這麼好?”
裴英道:“那當然,裴湛是我兄弟,他有錢了當然會照顧我這個姐姐。”
趙洋一想也是,對裴英的態度便更加好了:“還是我娘子有本事。”
裴英卻陰陽怪氣道:“今天沒去看看你的小妾?聽說最近身子不好,頭髮掉了不老少呢。”
趙洋當然去看過,隻不過從前腰細屁股大,風情萬種的崔桂玲如今臉黃肥腫的,身上還有一股子怪味,怎麼看都讓他倒胃口。
趙洋道:“她哪裡有娘子好啊。”
裴英非常高興。
陶大姐那邊拿到了藥方就開始出售了,裴湛到醫館的時候,許雲知還在奇怪:“他們怎麼和我們賣的一樣,就是不知道方子一樣不?”
裴湛不怎麼在意,於樹卻笑道:“說不定就一樣呢。”
許雲知對裴湛身邊這個小子的印象非常不好,聽到他這麼說,許雲知問:“你怎麼知道一樣?”
於樹說:“隨便猜的。”
許雲知皺眉。
於樹已經跟著裴湛出門了。
……
“你要這個做什麼?”陶真從首飾盒子裡拿出一隻鐲子,這還是原主和裴煥成親的定情信物。
裴湛今天說要看看,陶真就給他找了出來。
裴湛接過玉鐲看了半晌,這鐲子渾然天成,沒有半點裂紋。
陶真正奇怪他的舉動,他忽然就將鐲子扔在地上摔了。
陶真嚇了一跳:“你乾什麼?”
她急忙去撿,裴湛也跟著蹲下身子,玉鐲斷成了四五節,裡面卻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裴湛看著玉鐲,忽然笑了。
陶真氣死了:“很貴的,你發什麼瘋呢?”
裴湛能發什麼瘋?他隻是又一次被他親愛的大哥耍了而已。
又一次啊。
該死的裴煥。
他說鐲子裡有解藥的方子。
他說將方子交給皇帝,皇帝不受製於太後就會動手對付太後,到時候他們兄弟隻需要隔岸觀火就好了。
他還拍著裴湛的肩膀說,我們是兄弟,你要相信大哥。
嗬嗬……
裴湛想罵人。
該死的大哥。
陶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傻了?”
裴湛打掉她手裡的玉鐲:“既然是裴煥的定情信物,早就該摔碎了。”
他將陶真抱起來,大步往床邊走。
他不但要摔碎裴煥的定情信物,他還娶了裴煥的女人,看裴煥能把他怎麼樣。
陶真被折騰的夠嗆,等到裴二公子終於發泄完了心中的怨氣。陶真才問:“你今天到底發什麼瘋。”
“沒有。”裴湛才不會承認,自己被該死的裴煥耍了。
至於裴煥這麼做的目的……
人都不是他的了,還留著定情信物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