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雙眼睛,卻如冰天雪地中的狼,散發著迫人的寒氣。
薑綿綿努力平複心緒,竭力讓混亂的大腦冷靜下來。
“你……”
話音未落,隻聽見清潔工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這個字是對著何思蕊說的。
何思蕊尖叫著衝出去,倉皇逃命。
薑綿綿發愣的時候,清潔工也迅速追了出去,何思蕊沒跑幾步就被她追上,然後她動作敏捷的伸出一隻腳,讓何思蕊摔了一個重重的跟頭!
“你……你到底要乾什麼?”何思蕊哭著說,“你,你是不是陸家的人?薑綿綿!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薑綿綿也跑過來,就站在兩人後方。
何思蕊滿身狼狽,用手撐著地面往後退,身子不停發抖,哭的聲嘶力竭。
那個清潔工卻異常冷靜,從身上掏出一塊抹布塞進她嘴裡。
“你太吵了。”
“唔……”何思蕊慌亂的掙紮。
“這把手槍,不準跟任何人提起,懂嗎?”
何思蕊瞪大眼睛。
連薑綿綿都愣在原地。
這個清潔工追出來,原來用意在此,是為了不讓任何人知道她有一把手槍。畢竟陸家現在做的都是正經生意,這件事傳出去,恐怕名聲受損。
但薑綿綿翻遍了腦海,也不記得自己曾經跟這人有過什麼交集……
那她又為什麼要幫她?
何思蕊已經嚇破了膽,除了嗚嗚的點頭答應,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清潔工拿出她嘴裡的抹布。
何思蕊幾乎是連滾帶爬,離開這個地方。
薑綿綿的心咚咚跳著。
這條走廊在洗手間外,是酒吧裡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
她不知道這個神秘的清潔工想乾什麼。這明明是一個小女孩,個頭還沒有薑綿綿高,但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種冷,讓整條走廊彷彿都籠罩在一股低氣壓裡。
如果這個清潔工想對她動手,就算阿義他們闖進來,恐怕也為時已晚。
薑綿綿咬了咬嘴唇,身體僵直,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她的手槍還在清潔工手裡。
那個人,正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薑綿綿瞥見離她不遠的地方有個花瓶擺件,尋思著萬一要動手,把玻璃瓶砸破,或許能跟她博一陣子……
然而卻在這時,清潔工將手槍舉到她面前。
“給。”
薑綿綿耳邊嗡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你……”
清潔工壓低了帽簷,沒多說話。
可就在薑綿綿從她手裡接過手槍時,她動作有微微停頓,拇指在槍柄的那個“虹”字上停留了一瞬。
接著她轉身,瘦弱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儘頭。
薑綿綿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回過神。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那個清潔工闖進來又走出去,甚至連個名字都沒留在她夢裡。
薑綿綿走出酒吧,霍君譽早就等在外面,阿義他們也圍了過來。
“大小姐,沒事吧?”
薑綿綿木然搖了搖頭。
霍君譽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頭一緊,將她擁在懷裡。
“今晚跟你談投資的那些,都是什麼人?”
“幾個小公司的創始人。”薑綿綿避重就輕的回答,“都是女強人的樣子,不過大家談不攏,說了兩句就各自散了。”
“何思蕊呢?”
薑綿綿微微一愣。剛才何思蕊倉皇逃跑的方向,應該是這家酒吧的後門。
但那個清潔工究竟是什麼人?
薑綿綿本想自己查清楚,可一見了霍君譽,她就好像秒變那個連瓶蓋都打不開的小女人,事事都想依賴他,事事都想聽聽他的意見。
“君譽……”她猶豫一下,決心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他,“能不能幫我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