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徽使勁兒吐了口氣兒,然後上了馬車。
周子徽心事重重,自然不會在意到這時候剛巧路邊有兩匹馬兒經過。
馬兒上馱著兩個青年人,一前一後地從大門前經過,前一個明顯性子急一些走得很快,後一個則慢吞吞的,馬上的青年還時不時地朝街對面看上一眼,明顯顯心思沒用在趕路上。
“卓楊!你怎麼這麼慢啊?照你這勁頭,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地兒啊?”前面的青年轉頭過頭來,不耐煩地催後面的青年,“明明走這條路就繞路,你還非要挑這條路走,怎麼著?這才多長時間不在京師就不記得路了?”
這兩人不是别人正是鄒令跟沈卓楊,這是要去川香樓的,封予山有事兒讓鄒令給康如鬆帶話兒,沈卓楊非要跟著一塊兒,說是長久離京,想趁機出去逛一逛。
沈卓楊聞聲收回了目光,一邊加緊馬肚兒,追上鄒令,一邊含笑道:“是啊,可不就是不記得路了嗎?倒是被你這個外來戶給比下去了。”
“切!我才不是外來戶!我根正苗紅的京師人!倒是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外來戶!外來戶,跟緊了!仔細一會兒跟丟了!”鄒令嘖了一聲,繼續策馬前行,“駕駕駕!”
沈卓楊看著鄒令的背影笑了笑,在策馬前行之前,他又忍不住朝街對面看了一眼。
剛才是四皇子府的人過來給送大婚吉服的吧?
她……真的要嫁人了。
算了,不想了,打一開始這就不是屬於他的緣分。
再說了,比起情情愛愛,還有更重要、更神聖的使命等著他。
想到此處,沈卓楊臉上有揚起明亮的笑來,然後策馬前行,追上鄒令。
“對了卓楊,忘了問了,這次去揚州,可有遇到讓你心動的姑娘嗎?”鄒令一邊騎馬,一邊扭頭去問沈卓楊,“聽聞揚州的姑娘不但生的俊而且說話也好聽,還個個都會唱小曲兒呢,可有能入得了你這外來戶眼的嗎?”
“你整天都想些什麼東西呢?我這是去奉命辦事的,又不是去專門盯姑娘看的,你哪隻眼睛瞧出來我是個登徒子?”沈卓楊啞然失笑,反問道,“那你這根正苗紅的京師少爺呢?可有遇到心上人嗎?主子昨兒還跟我說該你張羅聘禮了!說,你這小子是不是有情況了?”
鄒令一怔,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耳尖有些不正常的紅,然後就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根本沒有的事兒!你就是故意拿主子來炸我!我可不笨,才不上你這外來戶的當!”
沈卓楊瞄了一眼鄒令的耳朵,笑意更深了,道:“沒有就沒有,你著個什麼急?尾巴都要著火了似的。”
“你這外來戶哪隻眼睛看到我著急了?!”
“好好好,沒著急就好了,”沈卓楊道,頓了頓,沈卓楊又緩聲道,“鄒令,要是遇到了喜歡的姑娘,千萬别放過,不要然會後悔一輩子的,也甭想著什麼兄弟義氣,非要先等著我成家立業不可,我話先撂這兒了,我可不承你這情!”
“切!你以為你臉多大啊?我才沒這麼傻!”鄒令沒好氣兒地吼道。
“不傻就好。”沈卓楊含笑道,一邊看著那紅得更厲害的耳朵,默默在心裡叫了一聲“大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