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清晨,岑卓心事重重,穆葭卻精神頭不錯,早起去後院兒陪蘇良錦用了早膳,回來的時候,滿含笑意,蘇良錦的《和離文書》已經送出去了,這自然會讓穆葭喜上眉梢,連走路都比往常輕快許多。
穆葭一回到房間,岑卓就趕了過來,忙不迭給穆葭行禮:“屬下見過主子。”
穆葭抿了口茶,抬眼看向岑卓,有些詫異地道:“你昨兒晚上去哪兒了?我等你到半夜呢。”
這話若是落在别人耳中,難免會多想,隻不過在岑卓面前,穆葭一向不會有諸如此類的擔心,在穆葭眼裡,岑卓簡直就是個木頭人……
不不不,說是冰塊兒人更恰當。
實在是穆葭從來都不會在岑卓身上發現任何的情緒波動,似乎這人對什麼都不在意,也不好奇。
當然,穆葭顯然是不足夠瞭解岑卓的。
岑卓聞言,難得眼中浮上了一抹不自在,不過隨即就稍縱即逝,然後岑卓躬身道:“昨兒晚上,屬下被旁的事兒絆住了,還請主子責罰。”
“你沒事兒就好。”穆葭擺擺手,岑卓一向辦事穩妥,她對岑卓很放心,昨兒晚上久久不見岑卓,倒也不會多心,隻是有些擔心岑卓的安慰,好在這時候瞧著岑卓好好兒地站在自己面前,她也就放心了。
隨即,穆葭忙不迭又一臉好奇問道:“對了,昨兒晚上,你可有什麼收穫?”
穆葭昨兒怎麼瞧怎麼覺得穆蓉有古怪,便就命岑卓暗中跟著穆蓉,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岑卓躬身道:“回主子的話,屬下昨天一直暗中跟著三小姐,三小姐始終很鎮靜,並無任何異常,隻是佟家的那位大公子明顯情緒不大對,起先的時候,還能強忍著怒氣跟三小姐拜天地,可待到後來入洞房的時候,佟大公子就忍不住爆發了,在新房裡頭就對三小姐惡語相向,後來竟大打出手。”
穆葭頓時興致更加高漲了,忙不迭詢問道:“哦?這是因為何故?”
“佟大公子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懷疑三小姐身子不清白,這才故意設局使詐嫁進來的佟府。”岑卓道。
穆葭明白了,抿了口茶,然後嗤笑道:“想來是二皇子的手筆,大喜的日子來這麼一出,這是想逼死三妹啊,可真真是不能高估了二皇子的底線,不過……”
說到這裡,穆葭忍不住挑眉笑了:“雖是缺德,不過卻很痛快。”
“新婚小夫妻,洞房花燭夜竟鬨成這樣,那佟府的長輩呢?是怎麼處置的?”穆葭抿了口茶,饒有興致地問。
岑卓搖搖頭道:“回主子的話,隻有孫氏打發了個婆子過去一趟,除此之外,再無旁人過問,那婆子也不過是在門外輕飄飄地叮囑了幾句而已。”
穆葭笑意更深了:“可見佟府上下對三妹是個什麼態度,可憐三妹,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穆蓉的日子怎麼可能好過?
她當眾指認佟江天是強迫她的賊人,便就是當眾打了所有佟府人的臉,就段氏、孫氏那樣的刻薄刁鑽之輩,自是恨死了穆蓉,卻還不得已要娶她過門,穆蓉婚後的日子可想而知,更何況二皇子又火上澆油,連穆葭都免不了要同情穆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