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妃聞言登時就是一聲冷哼,沒說話,隻一味兒冷眼盯著那還滿臉喜色的宮人看,隻把那個小宮人看的不敢笑了也不敢吭聲了,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了,慘白著一張臉,然後膝蓋一軟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都是奴婢的錯!求娘娘責罰!”
屁!她才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但是這個時候除了說這個她還能說啥?難不成要當面兒問問蓮妃娘娘為何動氣還是蓮妃娘娘您的馬屁咋就這麼難拍?
可拉倒吧,這個時候,保住自己性命才最要緊!
蓮妃又是一聲冷哼,正要開口的時候,就聽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一抬頭就瞅見六皇子進來,蓮妃的面色一下子就好了不少,六皇子行至蓮妃面前給行禮問安,然後目光就落在了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人身上,輕描淡寫地道:“母妃沒有怪你的意思,難為你是個會說話兒的,行了,起來吧,去外頭領賞。”
宮人兀自不敢動,直到蓮妃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一味兒死跪著做什麼?還不快滾?”
“是是是!奴婢告退!”宮人這才如聞大赦,忙不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將托盤放在了桌上,然後就趕緊退了下去。
六皇子的目光在那疊的齊齊整整的禮服上面頓了頓,隨即含笑跟蓮妃道:“看來皇後孃娘對母妃的冊封典禮很是上心呢,兒臣瞅著這禮服倒是比從前芳貴妃冊封時候穿的要華貴大氣不少呢。”
“芳貴妃那賤人是個什麼出身?憑她也配跟本宮比?”蓮妃對此十分不屑,一邊又對著兒子嗔怪道,“你倒是念皇後的恩,卻也不想想,人家如今已然跟太子重修母子情呢,哪裡還能指望人家有心思放在你這個庶子身上?”
六皇子聞言也不惱,不過十來歲的孩子,卻有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冷靜,一邊伸手給蓮妃添茶,一邊含笑道:“母妃說笑了,兒子能指望的人從來都是母妃。”
蓮妃白了兒子一眼,又道:“你當本宮不知道呢?你這一陣子一門心思想著接近討好瑾兒那個小崽子,圖的什麼?還不是想著藉著接近瑾兒來討皇後的好?”
被蓮妃說中了心思,六皇子也不惱,也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將茶壺放下,含笑跟蓮妃道:“果真是母子連心,兒子這點子小心思怎麼都逃不過母妃的法眼。”
蓮妃聞言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又道:“怎麼著?可得逞了?”
“哎!也不知道那個瑾兒是真的膽子小還是實則是個人小鬼大的,兒子在他身上花了這許多的心思,卻愣是一點兒收穫都沒有,”六皇子聞言忍不住一聲歎息,還帶著稚氣的臉上露出苦惱,抿了口茶,又搖頭道,“如今眼瞅著皇後跟太子的關係又破冰了,可見兒子之前的努力都是付諸東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