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見山一頓,隨即又有些遲疑道:“主子您這是疑心有人事先給三樓的這幾個人投..毒?以至於他們在起火之後,還昏睡不醒?以至於不能逃出火海?但是這……這很難做到啊,下..藥分量的拿捏哪兒就那麼容易了?”
是啊,分量重了,人可能就直接死了,或者是沉睡不醒,那樣的話,肯定就是躺在床上活活被燒死,而不是還有明顯掙紮逃生的跡象,但是分量輕了,隻怕等不到被火燒醒,隻怕濃煙就能把人給嗆醒,那樣的話,自是有的是機會平安逃出,那……又還有什麼下..藥的必要呢?
郭見山對醫術毒理並不多瞭解,但是這些年案子辦的多了,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所以這情況他也懂得,對於封予山的猜測,他是持懷疑態度的。
封予山聲音一沉:“郭大人,你别忘了,這可是京師,最是人才輩出的地方,别的地方不可能的事兒,這地界兒上說不定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郭見山還是將信將疑,封予山卻也沒就這個問題深入,隻讓郭見山繼續調查這個案子,然後又詢問起了羅植的情況。
羅植原本是要去外地義診的,因此躲過了一劫,義診自是沒心思去了,如今躺在酒樓裡面裝病患呢。
郭見山:“回主子的話,一切都按主子的要求,外界都道羅郎中福大命大,死裡逃生,不過卻也受了重傷,如今正躺在酒樓裡頭養傷呢,屬下已經派人暗中嚴密監視所有接近酒樓的人,一切都儘在掌控之中。”
封予山點點頭:“如此以來,我就放心了。”
時間不早了,封予山也沒有多留郭見山,又吩咐鄒令把人給送回去了,待兩人一出屋,封予山就忙不迭起身直奔內間,一把推開了門。
“葭葭,憋壞了沒有?”
封予山心疼得要命,卻瞧見他家葭葭正坐在桌前有滋有味兒地吃著香芋酥,一派閒適自得,瞧著封予山進來,穆葭對他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示意她坐下,封予山卻直接走到她面前,伸手把人打橫抱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一邊湊過去親了親穆葭的唇,含笑道:“葭葭壞透了,一塊兒香芋酥都沒給人家留。”
“你少撒嬌啊!還有正經事兒要說呢。”穆葭一點兒都不客氣,一指頭把人給戳了回去。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哪裡有什麼正經事兒要說啊?!
封予山滿眼幽怨,穆葭卻隻當看不見,還真說起了正經事兒:“你方才說的不錯,在京師這地界兒上,能人輩出,什麼不可能都會變成可能,就拿給三樓的人投..毒這事兒來說吧,尋常郎中未必能將分量拿捏得如此恰到好處,讓人察覺不出來,可……京師不有的是不尋常的郎中嗎?”
封予山心思一動:“你還是疑心尹廣泉?”
不尋常的郎中,而且還跟懷仁堂有牽扯,那首當其衝的可不就是尹廣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