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福田放下茶杯,一邊順著封遠圖的後背,一邊擔憂地道:“萬歲爺,您要保重啊,切莫因為旁人而氣壞了身子啊。”
封遠圖滿臉虛弱卻也擋不住陰鬱,盯著禦書房緊閉的大門,陰惻惻地道:“你說得對,為了這起子不值當的人,氣壞了身子,那多值不當的。”
嚴複聞言,頓時心頭一動,正猜測著萬歲爺這是什麼打算的時候,就聽著封遠圖問道:“太子跟右相可都已經到了嗎?”
方才嚴複入宮稟報之後,封遠圖便就下令分别請太子跟陳太炎入宮。
嚴複聞言,忙不迭應聲道:“回萬歲爺的話,太子跟陳太炎應該這就要到……”
嚴複的話還沒說完,禦書房的門就被從外頭推開了,一個乾練的禦林軍侍衛匆匆入內,疾步上前:“啟稟萬歲爺,太子殿下到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封遠圖一聲冷哼,“把人給帶到偏殿,朕懶得搭理他們,且讓他們兄弟三人坐下來好好兒說說話兒吧!”
禦林軍侍衛頓時覺得眼皮狂跳,當下也沒敢多問,應聲之後就躬身退下了。
眼皮狂跳的還是嚴複跟薑福田,方才二皇子才進去偏殿沒多一會兒,就跟四皇子打起來了,不是小打小鬨,而是大打出手,二皇子也就罷了,一貫是個混不吝的,四皇子那樣的性子,竟然也敢在萬歲爺眼皮子底下不管不顧,愣是把二皇子的臉給撓花了,就這樣,萬歲爺連眉頭也沒都皺一下,輕飄飄地撂下一句,讓薑福田過去瞅一瞅,由著兩位皇子在偏殿裡頭繼續鬨著,這下子好了,連太子也被關了進去,那可就更加熱鬨了呢。
隻怕不止偏殿熱鬨,禦書房外面隻怕也要熱鬨起來了呢。
廖朝暉被請入宮之後,封遠圖壓根兒就沒有搭理廖朝暉,更加沒有要召見的意思,就把人直接撂在了外頭,這春寒料峭的,且又是深夜,廖朝暉的歲數,别提多煎熬了,當然等一會兒陳太炎到了之後,廖朝暉可能就感覺不到冷了,仇人相見,兩眼起白,還顧得上旁的?
封遠圖沒有在禦書房繼續陪這些人耗下去的意思,吩咐了一聲待陳太炎到的時候,就讓人跟廖朝暉一道在殿外候著,然後就被薑福田攙著扶去了後殿歇著去了,至於嚴複,則被留在了禦書房,封遠圖的原話是讓他在這裡值守,防著别鬨出……人命,至於旁的,一概不用他插手。
嚴複覺得自己牙花子有點兒疼,讓他看著三位皇子,而且還是三位隨時都會打起來的皇子,還隻是看著不是攔著,這三位皇子事後,隻怕是要記恨上他了,不僅僅是記恨他不幫襯自己,更加是因為他親眼見識到了他們最狼狽的一面,所以日後不管這三位其中的哪一位皇子登基為皇,他嚴複的好日子便就到了頭兒呢……
嚴複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他一邊瞅著偏殿的方向,一邊不自覺地摩挲著腰間的刀柄,心中暗想,若是這三位皇子都沒有登基為皇的命,那可就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