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予嶙能忍?
當然不能忍!
他就是要歸攏了穆氏長房!就是要讓穆氏長房來牽製陳氏一門!就如同當年,封遠圖用陳氏一門來牽製太後的廖氏一門一樣。
既然父皇能做到,他就一定也能做到!
……
太子殿下在一門兒心思地向萬歲爺看齊,四皇子也沒閒著。
回府之後,封予峋就一直沉著臉,許是進來接二連三的打擊太多,也習慣了,封予峋這次倒是沒有摔摔打打,而是一個人坐在書房中獨酌。
聽聞封予峋回府,周子徽便匆匆趕去了書房,本是有事要與封予峋商量,可是瞧著此刻封予峋的這幅模樣,自然不是談事的好時機。
“子徽啊,你來的正好,陪本宮喝幾杯,”瞧周子徽進來,封予峋笑著指了指對面的位置,一邊又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從來都不敢這樣喝酒,就怕酒後誤事,可痛快啊!子徽,你也來陪本宮痛快痛快!”
“是,屬下遵命。”
周子徽他知道封予峋近來心思重也太憋屈,若是一味兒憋著怕會憋出病來,所以索性就沒有攔著,反倒是命廚娘多做了幾道菜送過來,又親自去酒窖取了一罈梨花白過來,打算陪封予峋一醉方休。
周子徽屏退了一眾下人,整個後院兒就隻剩下他與封予峋,誰都沒說話,兩個大男人相對坐著,一杯一杯複一杯,沒過多久,封予峋就醉了,他本來就不是個能喝的,再加上又是帶著心事喝酒,所以很難不喝醉。
周子徽卻是個出身北地的,好酒量是天生的,封予峋都醉的有些人事不省了,可他卻還是面不改色。
“殿下,您醉了,”周子徽放下酒杯,起身行至封予峋身側,一邊小心翼翼取下他手中的酒杯,一邊過去扶封予峋,“屬下扶您回房歇著。”
“我沒醉!”封予峋卻全然不配合,酒勁上頭,力氣還不小,一把推開了周子徽,又端起了酒壺,歪歪斜斜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悶了,一邊又去拿酒壺,一邊“嘿嘿”笑著,“父、父皇好……好厲害的手筆,嘿嘿,父皇還厲害的手筆!父皇的心就跟那屋簷底下的冰淩似的,又……又冷又硬!”
好在周子徽事先屏退了下人,可即便如此,周子徽還是驚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四下觀瞧,確定沒人,周子徽忙不迭去奪封予峋的酒杯,一邊蹙著眉道:“殿下,您别再喝了!也别再說醉話了!屬下知道您心裡不痛快,可您也不能一味兒由著性子來,殿下……”
“你……滾開!最煩聽你絮叨……”封予峋又去推周子徽,隻是這次沒推開,眼前聒噪的人,讓他心煩不已,他扭著頭過去瞪周子徽,直勾勾地盯了一會兒,不知怎麼的,封予峋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由分說,對著周子徽下跪,一邊磕頭,一邊戰戰兢兢地道,“父皇!兒、兒臣拜見父皇!”
周子徽大驚,忙不迭也跪了下來,急的聲音都變了:“主子,您快起來!主子,您……您别這樣啊!”
“父皇!兒臣、兒臣今天要跟父皇說說心裡話!”封予峋卻全然聽不到也看不到似的,一把抓住周子徽的手,一邊盯著周子徽看,醉眼朦朧的一張臉滿是欽佩之意,“父皇,兒臣……兒臣最敬佩您了!兒臣、兒臣比所有人都敬佩父皇!父皇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兒,兒子樁樁件件都銘記在心,時時刻刻以父皇為榜樣,兒……兒臣是發自內心敬佩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