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從今兒起,安郡王府也不許再刻意低調了。
馬車在安郡王府門前停下,周子徽急匆匆地就進了安郡王府,結果,卻並沒有見到封予山,被宋福和顏悅色又客客氣氣地給攔住了,說是主子不在,請他先回,再聽主子召見。
周子徽想從宋福口中打探風聲,卻碰了個軟釘子,宋福始終客客氣氣,不過嘴巴也一直緊得很,最後周子徽也隻得放棄,然後就告辭了。
再次坐上馬車往回趕的時候,周子徽打心底生出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
封予山到底處於什麼心理當初才會接受他的歸順?時至今日,周子徽卻是不敢再自欺欺人地覺得封予山是求賢若渴,是對他極度重視了。
他在封予山心裡明擺著就是無足輕重,甚至……甚至情況比這還更糟更壞,因為他發現他壓根兒就琢磨不透封予山的心思,自然也想不出封予山對他究竟是個什麼打算。
那……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周子徽滿心茫然。
……
對於周子徽的茫然,小順自然是一無所知的,同樣一無所知的還有李潤珠,就在周子徽茫然無措地坐在馬車裡頭朝回趕的時候,小順已經氣喘籲籲回到了慧郡王府,一臉驚恐萬狀地跟李潤珠自己的親眼所見。
“王妃,安郡王府那頭……那頭不對勁兒得很!”小順喘得厲害,使勁兒地吐了兩口氣兒,又繼續氣喘籲籲地道,“安郡王府那邊一派安寧祥和,跟……跟往常就沒有什麼兩樣!門口除了兩個侍衛守著之外,再……再沒有多餘的人了!”
李潤珠心中暗道一聲“果然”,跟她猜想的如出一轍,雖然的確令人震驚,但是毫無疑問,大皇子這位被嚴重低估甚至一直忽略的皇子,才是真正的幕後贏家。
李潤珠點點頭,道:“行了,知道了。”
小順瞅著李潤珠面不改色,先是一愣,隨即也就明白過來了:“王妃,您……您是不是早就已經猜到了?所以才特地叫奴婢去安郡王府那邊瞧一瞧的?”
李潤珠抓了把魚食繼續喂著魚池裡頭的金魚,頭也不抬地道:“這有什麼重要的?不管是大皇子上位還是别的皇子,又管咱們慧郡王府什麼事兒呢?”
是啊,不管是誰最後登基為皇,對慧郡王府的影響都不大,畢竟慧郡王府如今就隻剩下李潤珠這麼一個遺孀了,就算上位的皇子再怎麼記恨四皇子,也不可能拿著李潤珠一個女人家還是寡婦出氣,再說了,李潤珠的身份也特别得很,高麗公主嘛,那於情於理,都會被皇室善待的。
這個理兒小順自然也清楚,不過,新皇對高麗的態度,卻是誰都拿不住的,大皇子他們更是不瞭解,也猜不透的,誰知道他上位之後,要怎麼對待高麗……
小順心下擔憂不已,撓了撓頭,四下觀瞧,確定四周無人,這才壓低聲音,小聲問李潤珠道:“王妃,這訊息,咱們是不是……該儘快送回高麗去?也好叫高麗那邊有個準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