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賈子遊為廖朝暉出了這麼一個將計就計、誘敵深入的主意,藉著欽天監行水陸法事的藉口,讓二皇子帶著所謂“二皇子妃”暫時搬出二皇子府,又帶走府上的大多數侍衛,為的就是誘敵深入然後在别院裡頭將對手一網打儘,可是實則卻是調虎離山,將真正的二皇子妃留在了府中,然後他就有了行事的時機。
他悄默聲兒地接觸到了二皇子妃,不知他是怎麼遊說的二皇子妃,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二皇子妃選擇了懸梁自縊,一旦二皇子妃死了,那所謂二皇子妃腹中骨肉自然也隻能不了了之,廖朝暉跟二皇子的打算自然落了空,也自然不會有東窗事發、連累名聲甚至身家性命的隱患。
這是賈子遊,作為一個謀士,對主子最後的、也是固執得令人髮指的忠誠。
賈子遊至此覺得功德圓滿,然後留下這麼一封絕命書,然後坦然赴死,隻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封遺書會在廖朝暉之前落到了封遠圖的手中。
封遠圖此刻的面色十分陰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就是因為這個賈子遊,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他當然知道廖朝暉跟二皇子的貓膩兒,也當然會收拾廖朝暉跟二皇子,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可是這個突然出現的賈子遊,卻打著儘忠的旗號,生生逼死了二皇子妃,也逼得他不得已把計劃提前了。
他對這個已然斷氣兒了的賈子遊,是不可能有任何好感的,隻是卻也不能拿一個死人怎麼樣,可心裡的怒火畢竟是要發泄出去的。
封遠圖冷冷盯著那封絕命書,半晌開口問道:“廖朝暉呢?二皇子府好戲連台,他這個做孃舅的還能坐得住嗎?”
嚴複忙得躬身回道:“回萬歲爺的話,屬下已經派人在嚴密監視廖府,如今廖府的一舉一動都被嚴密把控,直到屬下入宮,尚未得到關於廖朝暉舉動的稟報。”
封遠圖聞言,頓時冷笑道:“事情都發生這麼長功夫了,他這個做舅舅的竟然還能坐得住,也不知是拿老二這個外甥不當一回事兒,還是根本就心虛得要命呢。”
嚴複也在納悶兒呢,廖朝暉實在是太反常了,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要知道可不僅僅是二皇子妃懸梁自縊,二皇子也在半路遇襲呢,他就不信廖朝暉對此是一無所知的,對了……
“啟稟萬歲爺,方才二皇子在從别院返回二皇子府的途中,遇到襲擊,”嚴複稟報道,“二皇子僥倖並沒有受傷,不過二皇子卻道……二皇子妃受到了驚嚇,隻怕要驚著腹中的胎兒呢,臨進宮的時候,二皇子還吩咐屬下,要請郎中好好兒看顧二皇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