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誰會相信她這個親生女兒會給娘下毒?
而且,朵兒從前還是佟繡春的貼身侍婢呢,單就這點,那可就有的是說頭了。
“住手!”穆長風喝道,上前一把抓住了穆芙還要去打朵兒的手,嗬斥道,“如今事情還沒查清楚,二妹妹不用這麼心急吧?”
“我娘被這賤婢害得險些丟掉性命,我這個做女兒的,能不心急嗎?我真恨不得掐死這賤婢!”穆芙咬牙切齒道,一邊又瞪著癱倒在地上、臉頰滿是鮮血的朵兒,狠狠道,“我就知道,因著從前娘待你嚴苛,不如墜兒那般親近,你這個善妒的賤婢就一直懷恨在心,之前娘撥你到我身邊,讓你跟著我去老宅伺候,你以為娘這是不中用你,要打定主意把你留在老宅那地方一輩子,終身不得返京了,你就更是恨上加很了,可是如今咱們不是又回來了嗎?你怎麼就不能放下心結呢?為什麼非要抓著娘不放、非要毒死娘呢?!你這個賤婢,真是好狠的心!”
穆芙這一通“劈裡啪啦”說,一個停頓都沒有,可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什麼虛脫可憐了,而且瞧著她這一副恨不得將朵兒拆吃入腹的架勢,怎麼看怎麼是個護母心切的孝順女兒,哪裡還像剛才那般一句都不過問佟繡春的白眼狼兒的模樣?
這前後轉變,但凡不是瞎子,便就瞧在眼裡,穆昇可是一點兒都不瞎,蹙了蹙眉,正欲開口,卻被那滿口鮮血的朵兒給搶了先。
“二小姐說奴婢好狠的心,奴婢卻不敢當,比起二小姐的狠心,奴婢實在是甘拜下風,”朵兒雙手撐地,直起了身,從來都是恭敬溫順的眼睛,這時候卻是毫不掩飾的滔滔怒火,她雙目如炬看著穆芙,冷冷地撇著嘴道,“二小姐,想洗脫罪名可不是憑你這三言兩語就能辦到的。”
穆芙大怒:“事到如今,你這賤婢還敢狡辯?看我……”
一邊說著穆芙一邊又要對朵兒動手,穆長風徹底失了好性兒了:“二妹妹到底在著急什麼?一句話都不讓這奴婢說,二妹妹既是清白無辜,又有什麼好怕的?”
穆芙渾身一僵:“我當然是清白無辜,我有什麼好怕的?隻是這賤婢最是擅長顛倒黑白,我是怕大家被她矇蔽……”
“二妹妹多慮了,我們也不都是傻子,不會輕易被一個婢子矇蔽,”穆長風冷冷打斷了穆芙,一邊吩咐廖青鬆道,“二小姐今日情緒起伏太大,你照看著點兒。”
“是,屬下遵命!”廖青鬆聞言,直接行到穆芙面前,冷聲道,“二小姐,您還是回去坐著吧,即便朵兒說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您也不是沒有分辨的機會,現在還是别一味兒胡攪蠻纏了。”
“你!”穆芙氣得渾身發抖,卻還是隻得返回了座位,廖青鬆寸步不離跟著,就站在她椅子邊兒,似乎時刻準備著把她摁倒,穆芙氣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
穆昇看了一眼朵兒,道:“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