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穆磊又氣又恨,卻愣是找不出一句可以為自己辯解的話,一時間鬨了個臉紅脖子粗,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憋的,頓了頓,他好不容易嚥下喉頭的怒吼,屈辱地放低了姿態,對穆葭道,“葭兒,你聽二叔說,二叔……二叔一直都是個最沒腦子的,做事兒難免有不周全的地方,從前對你們兄妹,可能有怠慢之處,你生氣也是應該,隻是……隻是葭兒,你看二叔如今都這般模樣了,二房又落得那般境地,你也該出氣了吧?二叔……二叔不求你原諒,但求你高抬貴手,别太為難二房了。”
穆葭聞言,忍不住笑了,似是聽到了個了不得的笑話,笑了好一會兒這才停下來,看著穆磊不安又窘迫的臉,穆葭笑著擺擺手,道:“二叔,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啊?葭兒都糊塗了,咱們先不說二叔是不是個沒腦子的,咱們先說二叔求葭兒高抬貴手,二叔,這話從何說起?二叔變成如今這幅模樣,還有二房落得這般境地,跟葭兒可有什麼關係?怎麼聽著二叔的口氣,倒似是葭兒一手陷害的呢?二叔實在是高看葭兒了。”
“既然二叔跟二房的遭遇都跟葭兒無關,又何來二叔求葭兒高抬貴手、别太為難二房這麼一說呢?”穆葭嗤笑道,“二叔,你這一通胡言亂語,倒還真似是個沒腦子的。”
穆磊被她一陣搶白,頓時氣得發狂:“跟你有沒有關係,你自己最清楚!少在老子面前說這起子有的沒的!嘴上說著不管自己的事兒,難道就真是一朵白蓮花了?你當旁人都是睜眼瞎子嗎?!”
“噗嗤!”
穆葭再次沒忍住,又大笑了起來,這一次笑得更加厲害,都前仰後合,甚至眼淚都笑出來了,最後在穆磊小刀似的目光中,穆葭一邊取出帕子拭淚,一邊不住喘息道:“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笑了,肚子都抽筋了,可是……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二叔,我怎麼從來沒發現,你竟還有這麼好笑的一面?哈哈哈!”
穆磊的臉徹底成了黑鍋底,他不知穆葭為什麼一直笑個不停,但是他知道穆葭對自己是個什麼態度,不屑、嫌棄、厭惡,或許還有著想置自己於死地的恨意。
這種強烈的恨意到底來源於哪裡?什麼時候?穆磊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誠然他沒少打穆葭的主意,但是卻也從來沒有算計過穆葭的性命,他也不覺得穆葭真有能夠事事皆洞悉的能耐,所以他實在納悶兒,穆葭為何會這般恨他。
他看不懂穆葭,即便此時此刻,她就坐在自己對面、不過三尺的地方。
實在是笑得難受,穆葭捂著肚子,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停下來,還帶笑的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對面一臉陰沉的男人,笑吟吟地道:“白蓮花?嗬嗬,二叔給二妹妹三妹妹取名,一個取芙,一個名蓉,說起來兩位妹妹才是正兒八經的白蓮花呢,葭兒可不敢奪人所愛,沒得讓兩位妹妹知道了要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