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穆府今年到底觸了什麼黴頭啊!怎麼晦氣事兒一樁接一樁就是沒完呢?!”佟淑清搖頭歎息,可是隨即卻又一臉堅定地對穆葭等人道,“不過你們放心,穆府絕對不會貪占蘇家的嫁妝,隻要賬冊上能對得上的,肯定一件不差,不過……若是有什麼一不小心被燒燬了的話,那可不能怨到穆府頭上,畢竟天災人禍誰能料得到?這八成就是命中註定吧!”
穆葭剛才還覺得穆磊無恥,可這才過了多久,佟淑清又再一次重新整理了無恥的下限,别說,還真真是母子連心。
穆長風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此刻也死恨得咬牙切齒,可是面對佟淑清跟穆磊這般的死皮無賴,他這個標準的謙謙君子,倒還真是一點兒轍都沒有,驀地,穆長林氣得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指著佟淑清道:“你們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是不肯吐出祖母的嫁妝,才使出這麼下作的法子!還好意思說什麼救火我看,這火分明就是你們自己放的!祖母的嫁妝怕是早被你們轉移了!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天災人禍、命中註定!你……你們怎麼如此奸猾下作?!”
穆長風話音一落,穆磊隨即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破然大怒道:“穆長風,你這是個什麼態度?你眼裡還有長輩嗎?剛才在外頭當眾口口聲聲誇孝心的人不是你?!這才多會兒功夫,你就敢對我跟我娘這個態度?真真是反了你了!”
“再說你憑什麼說這火是我們放的?憑什麼說我們轉移了蘇良錦的嫁妝?穆長風,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算你們長房跟定了蘇良錦、有蘇府做依仗,不把我們二房放在眼裡,可畢竟你身上還流著穆氏一門的血!你如此不分好歹吃裡扒外,還想不想要名聲了?還想不想要功名了?!就今天你的所作所為,要是傳揚出去,你就甭想參加春闈!這輩子都甭想!”
穆磊越說越是激動,口沫橫飛,穆長風氣得渾身發抖,又要反唇相譏,卻被一個蒼老又憤怒的聲音打斷——
“你這逆子……給我閉嘴!”
一眾人紛紛朝外看去,就瞧著穆增正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門框,站在門外,他應該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灰白夾雜的頭髮蓬亂地披散著,身上的衣裳還淩亂著,一臉蠟黃,面如土色,這大概是穆增最狼狽的時候,至少穆葭和穆長風還沒有見過比這更狼狽的穆增。
佟淑清和穆磊瞧著穆增過來,頓時面兒上都是一愣,明顯顯是沒想到穆增竟然已經醒轉,更加沒想到穆增會前來正堂、而且竟然還站在穆長風跟穆葭這一邊!
這……這怎麼可能?!
明明是蘇良錦提出的和離,明明是蘇良錦打了穆增的臉、更是把穆增氣得險些一命嗚呼!更是蘇良錦趁火打劫、趕著讓大房上門爭家產,穆增不該對蘇良錦、對大房恨之入骨的嗎?難道不應該果斷站在他們一邊的?怎麼穆增竟然會為大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