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難道這還不叫大禍臨頭嗎?”
一邊說著,太子一邊又仰著頭將酒壺裡頭的酒一飲而儘,隨手把酒壺丟在地上,然後又伸手拿了一個酒壺,正要再往嘴裡送的時候,卻被師爺給死死攔住了,師爺一臉焦急痛心,苦口婆心勸著太子道:“正因為如此,殿下才更要振作啊,難道太子就要由著被那起子不明就裡的老百姓戳著脊梁骨?就由著被那起子落井下石的奸臣給打壓?殿下,您這是……真的要放棄了?這麼多年的隱忍和辛苦,您都忘了嗎?都不在乎了嗎?真的要將太子之位拱手讓人了嗎?”
拱手讓人?
太子“啪”地一聲,將酒壺狠狠摔在了地上,頓時滿地狼藉,太子卻不管不顧,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歪歪斜斜地就要往外走,一邊還罵不絕口:“孤要殺了那個黃口小兒!定要將他碎屍萬段!肯定是他!肯定是他!”
肯定是誰?是誰非要一門心思地針對太子、死活都要將他拉下馬?
在事發的那一瞬,太子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六皇子,或者說是蓮妃娘娘還有李暢,可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六皇子那個黃口小兒?
他都已經想好了要跟六皇子聯手來著,可是六皇子那方卻在這個時候對他下此毒手,真真是其心可誅!太子如何能忍?當時若不是頂著滿身的鳥屎,太子真的能直接殺進宮去一刀結果了六皇子!
他就不該對六皇子手下留情,還心存幻想,在那黃口小兒甫一露出獠牙之時,他就不該有一絲停留猶豫,就該果斷地扭斷那黃口小兒的脖子,永絕後患!
“殿下!殿下!您冷靜一些!冷靜一些!”師爺趕緊拉住了太子,也不顧上什麼以下犯上了,從後面一把死死抱住了太子,苦口勸著,“殿下,您這個時候去找六皇子,能落得什麼好?還不是又留人以柄?殿下,您現在真的是一點兒岔子都不能出了!殿下,您聽屬下一言,求您暫且冷靜!”
太子聽進去了,饒是他被酒意充盈的雙目赤紅,饒是他滿眼殺氣,可他到底還是站住了,沒有繼續發瘋似的要往外衝,他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吸氣又撥出,好半晌,才總算勉強平複了下來。
“先生,孤聽你的,”半晌,太子沉著臉道,他轉身踩著一地的酒水又走了回去,重新坐到了桌前,冷眼盯著滿地的狼藉,沉默了半晌,他才又冷冷發聲,“可是先生,孤咽不下這口氣。”
是啊,如何才能叫他咽的下這口氣?
他可是堂堂帝後嫡子啊,還是唯一的嫡子,天生就比那起子庶出的皇子身份尊貴得多,更是早早就被立為太子,他是國之儲君啊,跟那起子庶出皇子,是有著君臣之分的,但是那起子庶出皇子卻沒一個是能安分守己的,先是大皇子在南疆收買人心,不過好在大皇子不是個有福氣的,天生不得父皇喜愛,更是被母後出手早早收拾妥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