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聞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周子徽上次打著孤的旗號到敬府輕而易舉騙走那另外半本賬本,便就是……他跟六皇子那方的暫時聯手?他們……就是專門針對孤來著?”
說到後面,太子又忍不住咬牙啟齒了起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周子徽跟六皇子就更加可惡了!
可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通的是……
“邗溝的事兒,六皇子那方也摻和了一腳的,所以那本賬本對六皇子那方也是極大的威脅,一旦賬本到手,那周子徽又還不肯為己所用的話,那六皇子那方自然是要想方設法除掉周子徽才對啊,怎麼可能還會留下週子徽一條命在?這不是遺禍無窮嗎?”
師爺道:“這就有兩種可能,其一,六皇子那方的確是想著除掉周子徽,但是跟咱們如今面臨的問題一樣,就是壓根兒找不到周子徽的人影,想下手也不行,其二,就是六皇子那方壓根兒還不知道那本賬冊的存在,上一次之所以跟周子徽聯手,隻不過是為了藉著鄧子鴻的事兒打壓殿下而已,而之後,鄧子鴻一命嗚呼,六皇子那方就更加不可能知道賬冊這回事兒了。”
說到這裡,師爺都忍不住感慨:“若真是第二種情況的話,那這周子徽當真膽子比天都大,他不單單藉著殿下狐假虎威,從鄧子鴻手裡騙走了賬冊,同時也藉著六皇子的手來打壓殿下,反過來也罷六皇子那方玩弄於股掌之間,正可謂是一箭三雕。”
太子聞言,生氣自是不必多說,可除了生氣之外,又有震驚跟感慨,老四到底哪來的運氣,竟然讓他尋摸到了這麼有本事的周子徽?
說不嫉妒是假的,太子是真的相當嫉妒四皇子這慧眼識珠的本事,虧得四皇子已經死了,要不然就憑著他手下有周子徽這麼個師爺,便就會是他這個太子長長久久的心腹大患。
當然了,太子要是知道了,四皇子的死實則也是周子徽的手筆的話,那他肯定就不會這般嫉妒了。
震驚感慨過後,太子又陷入了不解:“周子徽既然沒有投到六皇子門下,那他還非要那半本賬冊做什麼?還能派上什麼用場?難道是……他已經選定了别的、咱們還未想到的靠山?”
師爺也在想這個問題,心裡也已經有了不大確定的猜想,當下跟太子道:“那本賬冊關係到邗溝過往,說白了也就是殿下、二皇子還有六皇子這三方的把柄,周子徽既沒有投到六皇子麾下,更是不可能歸順東宮,那他還要想方設法、冒了那麼大的風險拿到那本賬冊,想必是他的新主子能夠派的上用場,還是極大的用場。”
話兒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根本用不著師爺言明,太子也是再明白不過的了,當即面色就沉了下來:“是老五,我倒是小看他那病歪歪的德行了,沒想到他竟如此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