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一頓,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如果當初不是我強逼著她跟你爸爸聯姻,或許她也不會走的這麼早。”安老爺子把這話說了出來,“是我錯了。”
安安離開的這兩年,他每日都在後悔當初的決定。
人老了,才知道有些東西並沒有家人重要。
“媽媽離開的時候跟我和小詩說過一句話。”顏希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是實話實說,“她說有我們很幸福。”
人的一生本就充滿了不確定性,每一道岔路口都代表著不同的未來。
誰也不知道當下選擇的這一條是不是最合適的那條。
媽媽恨不恨外公她不知道。
但媽媽臨走時,是沒有遺憾的。
安老爺子長長歎了一口氣,積壓兩年的情緒彷彿在這一次的談話中全部都放了下來。
“之後你爺爺可能會讓你聯姻。”安老爺子不想再談那麼沉重的話題,換了一個,“如果有需要外公幫忙的地方,打個電話即可。”
“好。”顏希應下。
對於這種事兒她是不擔心的。
她沒有把柄在爺爺手裡,也不需要聯姻來創造價值。
沒有人能讓她聯姻,她也不會聯姻。
“阿酒。”
“嗯?”
“不管如何,安家這邊一直都是你的後盾,你隻需要做自己就好。”安老爺子非常鄭重的說了這話。
以前他對不起女兒。
現在總不能連外孫女兒的幸福都護不住。
顏希也沒推辭:“好。”
當天夜裡。
顏希是在這邊住下的。
以至於她並不知道顏一珩跟聶言深在那邊喝嗨了,喝到已經開始稱兄道弟。
包廂內。
程於跟譚秘書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視線在沙發上勾肩搭背的兩個人身上來回看著,一個個的心都提起來了。
“言深,你辜負了我家阿酒,哥哥我是很不高興的。”顏一珩極少喝醉,但這一次還是在聶言深這兒栽了跟鬥,“但你長得好看,阿酒就喜歡你這款。”
聶言深:“……”
程於和譚秘書:“……”
“你跟哥哥我說句老實話,你喜不喜歡我家阿酒。”顏一珩面色坨紅,已經上頭了。
他原本想的是,把聶言深給灌醉,然後好好問問他跟阿酒的事情。
奈何聶言深還沒醉,他就已經撐不住了。
别看他平日裡在自家員工面前是一個高冷,不苟言笑的樣子,但私底下尤其是在熟人面前,那就是一個話癆。
聶言深眸色有些複雜,沉默片刻後說道:“不知道。”
他的確不清楚自己對顏希的感情。
複婚他想。
但根據上次搜到的那些答案來看,想到顏希的時候他並沒有唇角帶笑。
更多的,是愁容和深思。
“喜不喜歡你都不知道,你這腦子怎麼長得?”顏一珩將手搭在他肩膀上,臉湊了過去,“那你說,要是阿酒跟别人在一起了,你會不會難受。”
會。
這是聶言深的第一反應。
不僅會難受,還會想去阻止。
“阿酒要是被人欺負了,你想不想幫她把人欺負回去?”顏一珩又問。
想。
聶言深腦子裡蹦出了一個字。
“最重要的一點。”顏一珩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很小聲的在他耳邊低喃,“有沒有人能代替阿酒在你心中的位置。”
聶言深想了一圈。
最終得出一個答案:沒有。
這時他不由得想起之前程於跟他說的話,喜歡一個人是有衝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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