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後的那幾個字——可惜了啊!
“相爺,莫非……他不能為魚龍會所用?”
姬泰沒有回答,他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站了起來,“夜已深,你退下吧,一切都再。”
“小人明白了。”
楊四賢躬身退下,黑夜中一個人推著一把輪椅走了出來。
輪椅上坐著一個小老頭兒。
那人將輪椅推到了淩煙亭前,將輪椅抱起,放在了亭子中。
輪椅上的那小老頭伸手,拎起了酒罈子斟滿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片刻才放下了酒杯,就說了兩個字:“好酒!”
“可再好的酒也沒有權利的滋味令人迷醉……終究是個少年,吾以為可大力栽培!”
他抱著這酒罈子又對身後那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回去睡覺。”
那人又將輪椅抱出了淩煙亭,他推著輪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姬泰在這淩煙亭中獨自坐了片刻,也走了。
……
……
天光微亮。
鐘離若水一大早就起了床。
梳洗一番之後,她來到了那方荷塘前。
暑熱未起,清新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荷花味道,那滿塘的荷花這時候也格外的嬌豔。
她著那些荷花,眼裡卻沒有那些荷花。
她的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她的眼裡是滿滿的期待。
今兒個李辰安當入京都了。
堂兄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走的快一些,早些將他接到這府上來。
廣陵一别其實也就三個月,她卻覺得彷彿過了三年。
這便是對一個人的牽掛。
這便足以說明那個人已住在了自己的心間。
就在她滿腦子都想著李辰安的時候,鐘離若畫一蹦一跳的來到了她的身邊,卻並沒能驚動她。
於是,鐘離若畫仰頭,偏著腦袋好奇的了姐姐,便見姐姐臉上那異樣的神色。
“嘻嘻,姐姐這是想姐夫了?”
鐘離若水一驚,臉蛋兒頓時一紅,她瞪了鐘離若畫一眼:“這時你不是應該晨練的麼?怎麼跑這裡來了?”
鐘離若畫連忙轉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噓……”
“奶奶不在,别嚷嚷,我、我不是想你麼!”
鐘離若水臉上一扳,極為嚴肅的說道:“練武和讀書一樣,需要的是自覺!”
“自覺你懂麼?這是你自己應該去做的事,而不是需要人時刻來監督,你……”
“等等!”
鐘離若畫舉起了她那胖嘟嘟的小手,忽然賊兮兮的說道:“姐姐,你就不想早些見那、那李辰安麼?”
“我聽若雨姐姐說,就是你沒來京都之前,若雨姐姐將齊國公府齊知山拿下那事!”
鐘離若水一怔,頓時被鐘離若畫這句話給帶偏了,“若雨說啥了?”
“若雨姐姐說,咱鐘離府的女子,在這種事情上當如奶奶那般的主動!千萬不要扭扭捏捏,更不要遮遮掩掩……若是中的那人不從,就直接出手搶了!”
“她還說,喜歡就是喜歡,何必去演那種獨坐閨房獨伴孤燈獨自相思的那種惺惺作態之戲文……她說沒有人會在乎你那相思之苦,但所有人會為你得到心儀郎君而慶賀!”
鐘離若畫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裝著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我若是你,當出門遠迎,以此來表示你對他的重視,這樣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鐘離若水愕然,忽然覺得妹妹這番話很有道理。
“那我這就出門!”
“帶上我!”
“你去乾啥?”
“……我也想這個姐夫長得好不好!”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若畫,練武!”
鐘離若畫一個激靈,驚恐的回頭望去,樊桃花就站在那抄手迴廊。
一把劍飛了過來。
鐘離若畫哇的一聲就哭了。
她伸出了一隻手,兩根指頭準確的夾住了劍尖。
“不要啊……!”
“奶奶……我想去姐夫啊!”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