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囑咐女人好好休息,退出房間還不忘關上門。
安若靠在床頭,輕抿著唇瓣暗自咬牙!
如果她不答應,被抓來的所有人都會死,包括白樂羽和年邁的白夫人。
秦月窈失去丈夫長子,阿父和阿弟,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不能在此喪命。
可……
如果答應的話,就證明沈驍行真的回不來了。即便她能回中原見到沈靜初,她該怎麼交代?
沈驍行,我該怎麼辦?
你到底在哪啊!?
……
醫官給男人檢查了身體,臉色沉重地搖頭歎息。
坐在圓桌前的裴凊見狀詢問:“他的身體狀況如何?”
“回大家主,少主心脈虛弱,恐怕早已是迴天乏術……”
裴凊拳頭不自覺得緊握,臉色陰沉地扶額,貼身內侍識趣地示意醫官離開。
“家主,節哀順變!”
男人深吸一口氣,睜開陰鷙雙眸看向他,“隨同一起帶回的還有誰?”
“白錦央……”
裴凊神色微微一怔,時隔多年他聽到久違的名字,腦海隨之浮現女人倔強又絕情的臉。
大殿裡,白錦央冷著臉被兩名侍衛帶來。
裴凊緩緩轉過身,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他視線再望向她時,兩人早已變了樣貌。
他輕輕抬手,示意周圍的暗衛離開,踩著台階一步步下來:“沙勒告訴我時,我還不信你會出現,沒想到時隔多年我們竟以這種方式重逢。”
白錦央冷冷的望著他,扯唇嗤笑:“我也沒想到,畢竟我幻想的重逢是你死在我刀下的時候。”
“我們倆這麼多年沒見,第一句話就要殺我?”裴凊輕走到她面前,陰鷙的眼眸因她而變得幾分柔意:“你走這麼多年,錦族發生很多事,而你對我也有諸多誤會。”
“誤會?非要我親自拎著與你勾結殺我阿兄的巴圖頭顱到你眼前,你才肯承認自己的罪惡?!”
裴凊一甩衣袖,微側開身體避過她帶有恨意的眼神,深諳的眼底是陰鷙的狠毒:“那是他死得其所。”
“你!住口!”白錦央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怒罵:“我深知你心機深沉,我阿兄待你不薄僅因為一些恩怨小事就聯合别人害他性命!裴子淞(裴凊小名),你死一千次都不夠償還我的恨!”
裴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讓你一直恨著我,也總比次次被漠視的好。”
白錦央觸著他眼底漸起的愛意,連忙别開臉,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
“嗬,你能毫無顧忌的恨我,卻不敢接受我的感情。”裴凊直勾勾盯著她。
數不清在多少個日夜,眼前這張臉出現在夢裡……
“當年我就把話說的很清楚,我心中無你,這輩子便是死了也不可多看你一眼。”
裴凊隻是勾唇笑,“是啊,若不是你當年這句話夠絕情,我也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除去你阿兄。”
聽聞這話,白錦央充滿恨意的臉狠狠愣住,“你說什麼?”
男人走到一旁椅子上坐著,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白棣他頑固不靈,不肯與我聯手帶領族人攻占中原,這是其一。”
“……”
他淡淡的放下茶盞,“其二便是因為放走了你。”
白錦央狠狠瞪著他。
“我要的哪裡是區區地皮黃金,我要的從始至終隻有你!”他眼底籠罩巨大的陰暗,“他不過是瞧不起我是庶出,在裴家人不得勢,所以寧願趕你走也不要嫁到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