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盞卿又看祁澤言,祁澤言笑,“既然他們都行,那我也都行。”
“……那我隨便點了。”
“行。”
幾人在醫院用完餐,葉盞卿陪著薑江說了會兒話,然後就領著秦捷回了酒店。
薑江躺在床上,腋下夾著溫度計,沒憋住,問一旁正在收拾陪護床的祁澤言,“你們剛剛在外面說什麼呢?”
祁澤言手掌穿過陪護床的鐵架,將床支好,反問:“你覺得我們會說什麼?”
“别不會是幫我求情吧?不然盞卿怎麼進來之後也沒問我話。”
祁澤言輕笑,伸手在床面上撣了撣,輕輕坐下,在上面試了試穩定性,才敢坐定,“就是解釋了兩句,小葉也不是想跟你算賬,她擔心你而已。”
“我知道。”薑江聲音悶悶的,“你不知道,盞卿這個人,隻會把在意的人高高捧起,而自己的需求卻放的很低,要是讓她知道我是被萬珊給揍得,她肯定會給我報仇,可那個萬珊又不停的在我跟前強調她姑父在山省很有地位,說實話,我是有點慫了,不想讓盞卿趟這趟渾水的,偏偏今天趕上了。”
祁澤言沉吟片刻,“對不起。”
“你也不道歉。”薑江說:“你自己也沒想過萬珊會這樣。”
祁澤言望著薑江精緻卻略顯蒼白的臉,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自責,他起身,伸手在薑江的額頭上探了探,說:“溫度計呢?拿出來看看。”
“哦。”
薑江照做,從胸前直接伸手去拿腋下的體溫計,祁澤言居高臨下,正好可以看到她因為領口霍開口子而顯露出來的小巧的蕾絲邊內衣,以及一片微小的雪色。
看了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
“給。”
祁澤言接過溫度計,對著光線檢視,37.2攝氏度。
“燒是退了,晚上再觀察觀察。”祁澤言放下體溫計,把醫生開的藥遞給她,順便給她倒了杯溫水,“先吃藥吧。”
“哦。”
接過藥,豪氣雲天的扔嘴裡,吞嚥一口水,通通送進肚裡。
祁澤言樂了,“吃個藥吃出一股桃園結義的英雄氣來。”
薑江有些小得意,“那是,瀟灑女人瀟灑吃。”
祁澤言輕笑。
“傻樣。”
莫名的。
薑江感覺耳朵有點發麻。
眼珠輕輕往上瞟,瞥見祁澤言面容柔和,雙目含笑,“看什麼?”
“沒。”
快速收回視線。
繼而又感覺自己這樣有種落下風的感覺,她輕咳一聲,挺直腰板,用隨口一提的自然口吻說:“就是突然感覺你笑起來還怪溫柔的,難怪招人稀罕。”
祁澤言愣住。
竟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一秒,兩秒,三秒。
薑江察覺到自己用力過猛,剛想要找補一句,卻聽祁澤言輕笑一聲,“是嗎?”
“確實有很多人說過我招人喜歡。”
“是嗎?”薑江不尷不尬的回了句,“那看來群眾的眼光還是雪亮的。”
祁澤言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檢查了薑江再無其他需要的東西,緩緩躺回了自己的陪護床。
薑江也緩緩躺下,兩人皆是面朝著天花板,卻沒什麼話說。
暮色四合,薑江昏昏欲睡,拉動著被子,裹緊全身,卻仍然感到有股寒意。
“祁澤言。”她輕聲喊。
“嗯?”
“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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