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手上打滑,車子差點飛撞出去。
以前,就算他犯了錯,讓公司虧空十幾個億,他都不會給他臉色。
他這是憤怒了,在嚴厲地懲罰自己。
“太子爺,我錯了,以後程泱小姐的事第一,她的安全第一。”
容與的語氣這才平和下來:“非洲這兩個案子,暫時不用管。”
“是。”傅司籲了一口氣,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程家老宅內,程老爺子沉著臉,雷厲風行。
“陸昆,你帶人去全部搜一遍,找到什麼,就交給沈醫生。”
他把醫生留下來,是為了查這件事。
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想活了,敢在他的地盤上對他下毒手。
陸管家一怔,將周圍的人都看了一遍:“是,老爺。”
他帶著老宅裡的全部傭人回屋,包括園子裡打雜的,全去搜查了。
老爺子則由蔣秘書扶著,往大廳去。
沈醫生跟在後面。
盛天驕頭腦發昏,有盛利扶著,腳步還是虛浮不穩。
“我來。”程泱說著,雙手扶上她的胳膊。
她猛地轉頭,對上程泱剔透的眸子。
小野種剛剛演了一場哭戲,眼睛汪汪的,眸光盈盈,小臉上隱隱有幾分笑意,溫柔中透著力量和韌勁。
“程泱,你就不怕我活剝了你?”
她面目扭曲,眼睛赤紅,彷彿有一頭野獸要從身體裡迸發出來吞了她。
“爺爺的態度,我相信你已經很明確了,你難道連他都不顧忌了?”
程泱有恃無恐。
“再說了,剛剛你也看到了,容太子爺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奈你何,他呢?”
她一頓。
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她還以為她和容與有多大交情呢。
她不這麼狐假虎威,她還真顧忌。
朋友?
拿他來壓她?
果然還是嫩了點。
“砰!”
盛天驕一把將她推開了。
她對她恨之入骨,哪裡忍受得了她碰自己,內心深處,還有一點她不願意承認的懼怕。
碰上程泱,每次她都會倒大黴。
“有人對爺爺下毒,難道你不想進入看看,被搜出來的是誰嗎?”程泱笑容淺淺地說道:“你現在直接走了,很難讓人不懷疑,你是做賊心虛,故作不在場。”
“程泱!”她咬牙切齒,這個小賤人,總是把所有的火都往她身上引。
“我是為你好呢。”
“别噁心我了!”她冷笑著站直了身:“這些年,我倒是小看你了,錯看你了。”
“來日方長,我會給你更多驚喜。”
盛天驕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渾身發寒。
這比直接向她宣戰,讓她膽寒倍感壓力。
老爺子走到半路,轉過身來,向盛天驕:“你也來吧。”
這接二連三的事故,讓他不得不懷疑她。
盛天驕身軀微微一震。
現在她不想參與進這件事裡來,也走不了了。
她給盛秘書遞了個眼色,瞪了程泱一眼,轉身跟了上去:“爸,我扶你。”
“用不著!”老爺子沉聲拒絕,不讓他扶。
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等他走遠了幾步,手指才蜷縮回來,攥成拳頭。
等老爺子進了大門,盛秘書這才走過去,低聲吩咐那群保鏢,他們才默默地遁了。
程泱放眼四周,觀察了一遍,才進門去。
老爺子坐在紫檀木沙發椅的正中央,身體才受過重創,還是虛弱的,臉色發白,但雙手拄著柺杖,身姿端莊,威壓四方。
盛天驕站在一旁守著,離得近,恭恭敬敬。
剛剛在外面吵成那樣,但一家人畢竟是一家人,位置還是不會有太大變化。
蔣秘書也在一旁守著。
沈醫生坐在右邊的單座沙發上。
她進門,直向沙發,在老爺子對面坐下,她可是這個家裡的主人,而盛天驕,是客。
沈醫生打量了她片刻:“程二小姐,我幫你處理下臉上的傷,以免留疤。”
他的神情和語氣,好像第一次看到她一樣,沒人看得出來他們認識。
老爺子一聽,看著她那張完美絕倫的小臉蛋,頓時急了。
“沈醫生,你快給她看看,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他轉頭頓了眼一旁的盛天驕,怒氣橫生,大廳裡的氣氛又壓抑了幾分。
“好。”沈醫生殷勤地向程泱:“程小姐,請坐這邊。”
他取了醫用箱,將程泱請到一旁,為她處得臉上的傷腫。
盛天驕看著一臉寒氣的老爺子,倍感壓力,背脊都有些撐不直了。
她的臉也是浮腫的,不比程泱好多少。
“我去下洗手間。”她找了個理由,往洗手間去了。
離開前,側眸瞪了程泱一眼。
程泱看著她的身影,眸光一轉,越發幽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衛生間裡出來,臉上已經補過妝,但厚厚的粉底也沒能完全將浮腫遮住,還是很狼狽。
搜查已經持續了好一會兒,管家帶著傭人們,快要把老宅搜完了。
很多傭人為了避嫌,主動帶領去自己的房間搜。
程泱臉上的傷也已經處理好了,擦了些藥膏,腫消了些,顏色也淡了些。
“這些藥雖然有用,但藥效不是最好的,我們醫院還有更好的藥,程小姐最好親自去我們醫院用幾次藥。”
“嗯,謝謝。”
她起身,回到老爺子側面的單人沙發坐椅裡,靜靜地等著。
最後,陸管家帶著幾個傭人,以及梅姨從樓上下來。
梅姨臉色慘白,下樓梯都是抖的。
程泱眸子一眯,神色也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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