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泱在,她們會見面。
但這樣的頂級宴會,是她們夢寐以求的,是她們立足首都的絕佳機會,她們才來的。
宴會上,她一直躲著的。
但容姿拉她過來的,今天她來這裡,就是結交這些名媛,打入首都上流社會的,還有高風雅,她隻好跟了過來。
“安妮?”有人見她這樣,安撫地拉拉她,以為她是沒聽懂,又用英語說了一遍。
安妮急促不安地點了下頭。
沒錯,這身禮服,是她的經紀團隊和品牌方早就談好的,誰知去取的時候,說被人拿走了。
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佬,所以隻能作罷。
怎麼也沒想到,會穿在程泱的身上。
陳雙馨重新看著程泱冷笑:“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誰的東西都敢搶,什麼東西都敢妄想。”
“真以為不自知,又不要臉,就可以逐願?”
“等著吧。”
站在程衍身邊的容湘拳頭已經攥得發疼,她下意識地跨出一步,卻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做不了了。
她可以喝斥面前的這些人,可週圍那些人的聲音和行為呢?
這也是容家,確切地來說,是爺爺授意這麼做的。
她現在站出去,根本就無濟於事,隻好看著程泱。
程泱置若罔聞,隻是盯著安妮,看似淡淡的,眸光裡透著一股勁,又冷又利。
“你……你們别這樣……”安妮抬起頭來看程泱,見她淡淡的,沒那麼害怕了,目光總是閃躲:“别欺……辱程泱。”
她害怕,不敢見她,更不敢得罪她,欺服她。
程泱漾笑,很好,她連聲音都變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除了那故帶口音,卻仍然顯得流利的中文,但沒有人會猜想,她就是華國人,從小在華國長大。
因為在她的人設裡,母語仍然是中文,從小就學習。
她笑,安妮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以為她是感激她。
“我們欺、辱她?”大家都笑了。
陳雙馨笑得最大聲:“不是我們欺、辱她,是她在這裡自取其辱,我們這是在幫她。”
程泱上前一步,眼眸一抬,正對著她,目光彷彿有了實質,扼製住了她的喉嚨般:“你們管這叫侮、辱?”
她的目光掠過她,看著後面的高風雅,然後盯著安妮:“高風雅,安妮,這叫侮、辱?”
她被盛天嬌從小虐待,那叫欺、辱。
她小的時候,不知道盛天驕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了討好她,低三下四去做個乖女兒,甚至服用她給的基因藥劑,去研發她看中的人工大腦,那叫欺、辱。
明明是為了自保,卻成了殺人犯,被判死刑,那叫欺、辱。
明明創造了極高的價值,給所有的人帶來了財富和權勢,他們卻謀害了她至親至愛的人,那叫欺年、辱。
那些,才叫欺、辱。
别人不懂,高風雅或許現在也不懂。
“安妮,你大概也是知道什麼叫欺辱的,對吧?”
安妮猛地一震,抬頭看她,正對上她的眸子,瞬間滿目駭然。
她突然有點感覺,程泱認出她了。
不,不可能!
她現在的樣子,沒有以前的程星爍的半分影子,很多時候,連她自己都認為,自己不是程星爍。
那個程星爍的一生,隻是她在某個黑夜裡做的一場惡夢。
夢醒了,一切都不複存在。
對,就是這樣的,程泱不可能認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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