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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那個不知名的小鎮裡面,陳安寧正一步步走在雪地之中,不停的敲著一扇木質大門。
大門忽然打開。迎面飛出的卻是一根木棍
木棍結結實實的砸在陳安寧的腦袋上,頓時鮮血洶湧,順著頭皮慢慢流了出來。
陳安寧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但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屋子裡的男子,沉聲說道:"我代表中土所有執政官,向你們這些被遺忘的居民道歉!"
屋子裡面的男子怒道:"道你姥姥的腿!"
"道歉要是有用。你讓老子的女兒活過來啊!"
他掄著棍子想要繼續砸,但看到陳安寧深邃的目光和額頭上的鮮血。卻終於又停了下來。
他罵罵咧咧的說:"老子真想一棍子砸死你!想讓老子原諒?門都沒!"
他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房門,隔了一會兒,裡面又傳來那男子不耐煩的聲音;"趕緊滾吧!老子女兒死了,那是她的命!"
"你再留在這就真的死了!"
雖然頭上疼的厲害,但陳安寧卻知道,屋子裡的主人既然說出了這話。說明對方原諒了自己。
他輕聲說道:"中土的鎮魔兵會重新回來的。"
"我們會承擔起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保護起自己應該保護的人。"
說完之後,陳安寧轉身就走,十幾米外,他又敲響了另一戶人家的大門。
這一戶人家大門緊鎖,門外還銘刻著鎮邪符文,專門防備妖魔鬼怪進來。
陳安寧敲了敲門,輕聲說道:"我是京都執政官陳安寧,我代表中土所有執政官,向你們這群被遺忘的居民道歉!"
大門打開。一個瘦骨嶙峋的老嫗一個耳光抽了過去,然後在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呸!"
緊接著。房門再次關閉,裡面傳來老嫗的聲音:"我兒子是鎮魔兵。其實我一直都不想讓他去做鎮魔兵的,因為很危險,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但他還是去了。"
"他說什麼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我不懂,但卻知道。我兒子這樣做其實是對的。"
"後來他死了,他死在負責南遷的保衛戰鬥中。"
"我恨中土。因為你們的決策,最終讓我兒子丟了命。所以我一直留在這,拒絕南遷。我在想,不是有三魂七魄嗎?如果我兒子的三魂七魄回來了找不到家該怎麼辦?"
她囉裡囉嗦的說了一大堆,陳安寧卻始終站在門口一言不發。
直到那老嫗說完自己在這裡如何掙紮求存的時候,陳安寧才再次說道:"對不起!"
老嫗輕聲說道:"走吧!若是我兒子還活著,他應該不想我變成這個樣子。他從小到大都很善良。"
"陳安寧,離開這裡吧。就算我能諒解你,别人也不會諒解你的!"
陳安寧微笑道:"總得試試才行!"
"多謝了!"
他對這扇大門微微鞠躬,然後轉身就走。
魔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陳安寧身邊。淡淡的說:"你截止到目前位置,你已經捱了三刀。五棍,七個耳光。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事實上,若非你身上有中土國運加持。恐怕現在都已經垮掉了!"
陳安寧微笑著說;"可是,這也意味著有十五個人原諒了中土。對嗎?"
魔王不疾不徐的跟隨著陳安寧,說;"可你還能撐多久?"
"你救助那個京都鎮守使的時候。耗費了一部分中土國運。一路我折磨你過來,又耗費了一些氣運。"
"你就算能有中土氣運那又如何?你依舊會死在這裡!"
陳安寧看了魔王一眼。說;"你以為我會怕死?"
魔王有點惱怒,還想要說話。
卻忽然抬起頭來。隻見遠處的天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片通紅!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感受著火焰之中帶來的靈魂氣息。
忽然間魔王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他們竟然還敢見我?"
說完之後,他也不去管陳安寧老先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原地。
陳安寧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朝遠處的紅色天空看去。
他輕聲說道:"紅蓮業火?奇怪……"
"這不是張九罪的專用火焰嗎?他瘋了?敢來見魔王?"
如果說發瘋去見魔王,就是為了搏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那我的確是瘋了。
為了這個目標,我和魔善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以至於魔念和亂世國師竟然追不上!
魔念怒道:"張九罪!你這樣去見魔王,鐵定是死路一條!"
"你先停下腳步!我們有什麼事好商量!"
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甚至更是加快了腳步,頃刻間,我就看到前面有斑斑火光。
那是倖存者在屋子裡釋放出來的燈光!
藉助著這微弱的燈光,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敲門的陳安寧執政官!
隻不過那門剛剛打開,裡面就冒出一個人來,一口唾沫吐在了陳安寧老先生的臉上!
我當時就氣炸了肺!
之前聽說魔王在折辱陳安寧,但卻沒有親眼所見。
現在好了,我親眼看到有人在陳安寧的臉上上吐唾沫!這誰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