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解你,也知道你對白晴有誤解。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擅自私藏小本子,已經給你造成極其不利影響。現在唯一能救你的,隻有陸家,隻有你和白晴結婚,成為臨鬆同誌的女婿,你才可以安然無恙。”
王占宏的語氣很重,亦如他這番話的深遠意義。
厲元朗徹底驚呆住。
看起來,對於他燒掉小本子一事,上面並沒相信他,更沒諒解他。
“二叔,這事……”
王占宏直截了當的擺了擺手,“你燒掉也好,私藏也罷,現在隻有一條答案,就是你看過這東西。”
“這裡面涉及到什麼,我不說你也清楚。真要追查下來,你還會有好果子吃嗎?”
“你是聰明人,道理不用我深說,你自會尋思通透。說句不好聽的,陸家是你眼下最安全的避風港,臨鬆同誌為了保護你,才要求你成為他的乘龍快婿。”
王占宏把香菸摁滅,語重心長的說:“白晴對你情深意切,曾經的一號公主,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理想伴侶。”
“人要懂得珍惜,更要知足。元朗,放下你的偏見,忘記曾經的不愉快,為了你和你的家人迎娶白晴,你才會轉危為安,永遠過上幸福生活。”
在王占宏談論這番話的時候,厲元朗一言不發,他在思考,在掂量,在權衡。
王占宏絕不是危言聳聽嚇唬他。
厲元朗懂得,小本子上涉及到很多人,包括陸臨鬆,包括王銘宏,甚至於勁峰。
不管是真是假,這東西若是傳揚出去,指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其中道理很明瞭,厲元朗燒掉和私藏都不重要,他隻要看過,知道裡面內容,他就是第一被重視的人。
這個“重視”可不是褒義詞,裡麪包含有一切讓他永遠閉嘴的任何選項。
如此看來,哪怕他是王銘宏兒媳的哥哥,王銘宏都沒權利保他,隻有陸臨鬆出面,才是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厲元朗畢竟沉浸在官場十多年,怎會不理解其中關竅。
縱然王占宏絕口沒提於勁峰的名字,厲元朗深知,於勁峰對他是不放心的。
就像之前提的那樣,一千種讓他閉嘴的方法,其中任何一項,對厲元朗都是大禍臨頭。
不單單是他,還有他的兒女,他的親人。
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厲元朗沒得選擇!
見厲元朗默不作聲,王占宏啟發道:“你可以有你的想法,但你不能有不娶白晴的念頭。你現在不喜歡她不愛她,不影響你們結婚。”
“你瞭解我們以前的老一輩,他們的婚姻經常是組織介紹,組織包辦。還有不少是先結婚後戀愛,還不照樣白頭偕老,恩愛一輩子嗎。”
“不要糾結了,趁早打消一切雜念迎娶白晴,好好過日子。再說,白晴人不錯,對你的過去人家也不計較,你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占宏可以算是苦口婆心了。
於公於私,他對厲元朗是欣賞的。
不止存在於厲元朗的人品秉性,也有侄子王鬆和葉卿柔的關係。
他不希望看到厲元朗遭受苦難,隻有把話說明白說透,才會讓厲元朗度過危機,平安上岸。
半晌,厲元朗在接連抽完二支菸後,才無奈的點著頭,“二叔,我接受。”
僅僅幾個字,是厲元朗三十七年以來,頭一次做出重大妥協。
不為他自己,也得為兒女著想。
這是妥協的主要原因。
此話一經說出,王占宏提著的心終於放下,凝重嚴峻的臉色,也逐漸緩和下來。
王占宏油然而笑,“這就對了,元朗,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相信,這是你今生做得最正確的一次選擇!”
“好了,這都到中午了,走,陪二叔喝一杯!”
劉浩準作為東道主,陪著王占宏把酒言歡。
厲元朗心中五味雜陳,強顏歡笑,卻不成想,才喝了半斤酒,就把自己喝醉了。
回去的路上一連氣吐了五次,都快把腸子吐出來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心情鬱悶,喝什麼都會醉。
返回拜州,厲元朗總算舒服一些了。
可他仍舊一身酒氣。
沒有去單位,直接回到駐地,洗了個熱水澡,以此緩解煩悶心態。
這期間,手機就沒停止轟鳴。
早在回來的路上,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穆廣森都以厲書記身體不舒服為由,給擋了回去。
隻有盧世德和王誌山兩人的電話,是他親自接聽的。
自然全是道喜電話。
喜從何來?
别人看到的是他位置往前靠了,成為拜州名副其實的三把手。
隻有厲元朗知道自己心中苦楚。
這種綁架婚姻,能否成為什麼樣,他不知道,更是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