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從我們國內選擇一批將來有發展前途的官員,在他們事業每個至關重要的階段,都會給予關鍵幫助,以此將其推上最高位置。”
“等到那時候,就會聽命於他們,為他們所用。包括製定政策,決定國家命運走向等等,都要受到他們的牽製和擺弄。”
“舉一個最簡單例子,就說曾經輝煌強大的某國吧,他們那位掌權人一上任,采取的任何一項決定,都在加速國家衰亡,最終走向解體。”
“如此一來,境外勢力便失去一個最強大的競爭對手,三十年了,他們才能始終立於世界最頂端,無人能夠撼動。”
“我們勵精圖治這麼多年,終於在各方面有了長足發展,他們就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無時無刻不在想儘辦法打壓我們,處心積慮阻礙我們,用各種小動作、小手腕算計我們。”
“妄想著通過內部瓦解,培養出為他們服務的領導乾部,雛鷹計劃便是由此衍生出來的。”
厲元朗明白了,但還是有不解的地方,“你的意思,他們看中我了?”
“是的。”沈放直白說:“就像我剛才所講,你事業上有發展前途,而且你出自尋常百姓家,沒有紅色基因,這點才是他們最為看中的。”
沈放最後一句話,說的最有力度。
世家子弟,在國家認同感上的確好於普通百姓。
江山是他們老一輩打下來的,很少會做出對不起列祖列宗、忤逆不孝的舉動。
像穀闖這樣的畢竟是少數,況且他從商,肯定不如從政的意誌力堅定。
聽沈放的意思,撞車和注射這兩件事,同為境外勢力所為。
厲元朗深度分析,感覺不是那麼簡單。
於是,他便把和宋大山接觸的那個女人,以及掌握到巴元龍行蹤一事,問了出來。
沈放對此陷入停滯,沉吟片刻說道:“厲書記,你的疑問很好,由於此案我們還在偵破階段,有些事不方便和你說,請你原諒。”
“我之所以和你講這些,隻是提醒你,要你有個心理準備,回到拜州後,要留心觀察,多注意防範。”
王占宏則嚴肅的說:“厲元朗同誌,我們對你是信任的。你有一顆忠於國家忠於人民的紅心,骨子裡的正義感決定你會做出正確的判斷。”
“在金錢甚至女色面前,你一定能夠經受住任何誘惑。不過……”
他這句“不過”,令厲元朗陡然緊張起來。
今晚的談話,厲元朗深知,王占宏不是代表他自己,而是代表著别人做表態。
“你唯一的軟肋,就是你的孩子。”
“如果真要在國家和親情之間做出選擇,我們需要你最真實的想法。”
冥冥中,厲元朗忽然想到水婷月下午的那句話。
“飯好難吃,都沒做熟……”什麼飯會做不熟?
中餐裡有生拌,可西餐裡卻有煎牛排,本身就有幾成熟之說。
隻可惜,水婷月沒有回憶出來接待他們男女的相貌。
千萬千萬,穀雨不要落入那些人手裡。
見厲元朗沉默和猶豫,王占宏和沈放相互對視一眼,心裡似乎已有答案。
心裡糾結良久,厲元朗才逐漸抬起頭來,義正言辭道:“王書記,沈同誌,我……”
可當他說到這裡,王占宏卻擺手阻止,微微站起身來說:“不提這事了,我們去吃飯。”
三個人入席,照樣擺滿一桌子菜肴,厲元朗卻如鯁在喉,難以下嚥。
席間,王占宏和沈放決口不提剛才之事,笑談風聲說了一些***。
厲元朗總想就著剛才話題繼續聊下去,都被王占宏一個軟綿綿的太極拳化解掉。
說白了,那件事到此為止,毋庸再談。
厲元朗好不鬱悶。
倒是魏奇正拜托的那件事,厲元朗從側面打聽清楚。
王占宏對此並沒有深究的意思,還是那句話,廣南市發生的事情太多,若再有人事變動,尤其是撤換一把手,不利於穩定,穩定才是關鍵。
魏奇正可以高枕無憂,厲元朗卻心事重重。
吃過飯,厲元朗和沈放一起向王占宏告辭。
望著二人的背影,特别是厲元朗,王占宏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出王占宏的家,上車之前,沈放伸出手來和厲元朗握了握說道:“厲書記,我們就此别過。”
握完手,沈放率先鑽進車裡,厲元朗看了看他留在自己手心裡的小紙條,展開之後,上面有一個手機號碼。
這是沈放的手機號,有事可以聯絡他。
但還有一句話,看完之後,厲元朗深感意外和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