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金佑鬆長長歎道:“看來,也隻有這樣了。”
厲元朗祭拜完父母,在京城沒有多待,連夜坐火車返回魯高市。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回去後的第二天,小長假結束,他正式上班。
在唐智辦公室,厲元朗剛把當天日程彙報完畢,唐智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說道:“你坐,我有話和你說。”
厲元朗規規矩矩坐下來,唐智身體往前傾了傾,面色和善的說:“組織部今天會找你談話,你不要等公示期結束,儘快交接,爭取早點上任。”
“念河鎮處於非常時期,你儘早到任,能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高遠同誌會親自送你上任,這是表明區委的態度,也是給你壯聲勢。”
“元朗,你是我身邊走出去的人。在念河鎮好好乾,收斂鋒芒,和郝昆同誌配合好,還是那句話,家和萬事興,這點很重要。”
“唐書記,我一定不會給您、給區委臉上抹黑的。”厲元朗說著站起身來,恭敬的向唐智深深鞠了一躬。
一切儘在不言中,這個躬,代表所有。
在徐高遠辦公室裡,徐高遠身體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說:“元朗,今天我們不談别的,我要問你一件事。”
厲元朗恭敬回道:“請徐部長指示。”
徐高遠擺了擺手,“指示談不上,我就想問一問,聽說你離婚了,目前單身?”
提起這事,厲元朗如鯁在喉。
他曾經嘗試聯絡方文雅,打聽水婷月近況。
隻是方文雅根本不接他的電話。
對於水婷月,厲元朗很是複雜。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結婚兩年多,又給他生了兩個兒子,要說沒感情,那是胡扯。
可是,水婷月揹著他,把兒子送人,這是厲元朗無論如何不能原諒的。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也是他厲元朗的未來和希望。
能把自己孩子送人,什麼事還能做不出來?
況且,孩子是他們兩個人的,不和他商量,暗地裡送走,把他當成什麼了?
造人機器嗎!
水婷月後悔了,引發精神出現問題,厲元朗心裡不好受。
這又何嘗不是她自找的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尤其作為孩子外公外婆的水慶章夫婦,非但不自責,不查詢自身原因,反而把所有怨氣全都撒在他身上,瘋狂報複他,這樣公平嗎?
是的,他是犯了作風問題。
厲元朗有愧疚,有自責,他已經做了深刻反思。
事情已經發生,根本無法挽回。
而且,他早就斬斷了這層關係,唯一錯誤,就是沒有向水婷月及時坦白交代。
他想過,隻是猶豫了,被水婷月給岔開了。
厲元朗遭受過懲罰,讓他差點丟了性命,這還不夠嗎?
所以,他現在對於水婷月,有愧疚,有擔憂,有憤恨,也有一點點的眷戀。
隻有一點點,不多。
厲元朗想知道兒子穀雨怎樣,還有那個從未謀面的穀清晰。
隻可惜,他沒有任何渠道可以打聽到。
唯一的念想就是方文雅,她卻拒絕接聽自己的電話,等於說,可能是水婷月的意思,或者她父母的意見。
總之,厲元朗的苦惱,還要無休止的繼續下去。
當徐高遠問到這個問題後,厲元朗點頭承認,“離婚幾個月了,我還有孩子。”
“哦,原來是這樣。”徐高遠想了想又問:“你和你前妻還有孩子之間有聯絡嗎?”
厲元朗苦笑著搖了搖頭,“很久沒有他們的訊息了。”
徐高遠鎖眉沉色道:“元朗,你今後要想在仕途上有發展,個人問題一定要儘早解決。你總單著,會引起非議的,這對你也有一定影響。”
“徐部長說的有道理,組織上不會把重擔交給一個沒有家庭的人手裡。會認為,一個連家庭都不想負責任的人,怎會有責任心管理一個鄉、一個縣,乃至一個市。”
“嗬嗬。”徐高遠樂道:“沒想到,你知道的還不少。你既然有這覺悟,我也省事了,你好好考慮,有合適的抓緊。”
“謝謝徐部長的忠告。”
剛回到辦公室,方儒先急匆匆進來,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就知道是跑上來的。
“厲科,是真的?”
厲元朗點了點頭,平靜說道:“我剛從徐部長辦公室裡出來,下午就要和新來的秘書辦交接,明天一大早,跟隨徐部長一起去念河鎮。”
“你走了,我可咋辦。”
厲元朗走過來,拍了拍方儒先的肩膀,安慰道:“方哥,我沒來之前,你不是也這樣過來的嗎。”
“一科現在運轉良好。新來的王剛,是從綜合科調來的,你們也都熟悉。小夥子人不錯,好好配合他,把一科的日常事務處理好,為唐書記做好服務。”
“我……”方儒先蠕動著嘴唇,動情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厲元朗是他最感激的人,是他值得記一輩子的好人。
臨了,厲元朗還是決定再告誡方儒先一點,“你要多留意沈聰,他這個人歪主意比好主意多,你要當心。”
方儒先聳了聳肩,“沈聰最近正在活動關係,聽說要去穀副區長那裡。對了,我聽他講,穀副區長快結婚了。”
厲元朗一愣,“新娘是誰?”
“好像叫金什麼的,我忘記了。”
“金可凝!”
“對,是叫金可凝,她家是京城大戶,很有來頭。”
厲元朗猶如定住一般,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