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和水婷月是由丁原開車接回去的,這幾次出來,丁原都快成了他們的專車司機,厲元朗十分過意不去。可是丁原卻說,他的職責就是保護穀家所有人的安全,包括車接車送。
回去後,厲元朗被水慶章和穀紅岩叫到房子客廳裡,估計是穀政綱和他們談起厲元朗和水婷月的婚事了。
所以一見面,水慶章開門見山問厲元朗的想法。
“爸、媽,我沒意見,全聽您二老的安排。”這是厲元朗的心裡話,絕不是敷衍。
“好,我剛才和小月她媽媽已經商量過,打算今年年內就把你們的婚事給辦了。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有可能調走,今後在甘平縣要全靠你自己了。不過我對你還是挺有信心的,你能力強,在水明鄉已經站穩腳跟,隻要按照你製定好的規劃一路走下去,會有所發展的。”
水慶章的話,讓厲元朗心裡為之一動,難不成他要升任允陽市委書記已成定局?
他沒有瞎打聽,倒是水婷月插嘴問道:“爸,那件事成了?”
“不能說十拿九穩吧,把握還是有一些的。”水慶章沒有把話說滿,給自己留有餘地。但凡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基本上他已經胸有成竹。
厲元朗便問:“您的繼任者是沈錚沈市長?”
“還是你小子聰明,一點就透。”水慶章習慣性的隨手從茶幾上抽出一支中華煙,剛要叼在嘴上,卻被老婆無情的搶過去,埋怨道:“今天你都抽了幾支了,還要不要你的心臟。”
“嗬嗬。”水慶章難得開心,笑眯眯的也不跟穀紅岩計較,反倒對女兒說:“以後你和元朗成家,可不要像你媽這樣管他,男人需要自由空間,我不善喝酒就抽菸這點愛好,都被你媽給剝奪了,想想真是鬱悶。”
“我才不管他呢,他願意抽就抽,隻要心裡有我就行。”說著,水婷月拿來煙盒抽出來一支放在厲元朗嘴上,置氣的說:“你抽吧,隨便抽。”還故意氣人的白了她媽媽一眼。
“這個小月,你怎麼還不向著媽媽,反倒替别人說話,真是白養你三十多年了。”穀紅岩對於女兒這一套做法十分不買賬,臉色略有不爽。
水婷月不以為然的直撇嘴,拿她媽媽的話完全當成耳旁風吹走了。
厲元朗當然不能抽了,水慶章煙癮大,他不抽自己在這裡噴雲吐霧成何體統,還不把未來老嶽父饞的直流口水。
隻是他聽到沈錚繼任市委書記,心裡略有失望。他能感覺到,水慶章一定是又和某人達成平衡,官場上,平衡藝術非常重要,說白了,就是各自都能達到滿意目的,誰也不吃虧。
說好聽點的是平衡,難聽點的就是交易。
以沈錚的性格,他能把廣南市帶領到一個新高度嗎?
當然了,這些不是厲元朗該關心的,上層決定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人科級乾部所能企及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水慶章非常有精神頭,不過他也說:“元朗,你結婚的事情要在我調走以後進行,放在下半年吧。另外,你訂婚的事情要選擇低調處理,畢竟我目前還在廣南市這個位置上,好在你隻是鄉鎮乾部,如果你上升到縣處級,就是我的直接下屬了,這樣一來,我們兩個身份尷尬,本著避嫌原則,勢必會有一個人調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厲元朗點頭說道:“隻是這件事情魏奇正在上任當天,公開場合已經提到過,想瞞不那麼容易。”
“魏奇正?”水慶章眉頭一皺,掃了一眼女兒,“就你嘴快,是不是在團省委都說出去了,弄得滿城風雨,儘人皆知。”
“人家過年都三十三了,若是再不結婚背後肯定有人說閒話,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娶我,我不說出去心裡憋得慌,也趁機堵住某些人的嘴。”
“行啦。”穀紅岩插言說:“小月說的沒錯,知道就知道唄,又不是丟臉的事情,是人生大喜事,沒必要隱隱藏藏,咱們要光明正大,風風光光把女兒嫁出去。”
水慶章一見木已成舟,索性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問起來厲元朗打算把家安在哪裡。
厲元朗是土生土長的甘平人,況且他的親人朋友都在甘平,他在甘平也有現成的房子,就準備安家在甘平。
但是又有個麻煩事,水婷月家在省城,工作在省城,恐怕他們將來肯定要過兩地分居的痛苦日子了。
四個人一商量,決定在省城允陽和甘平分别安家,水婷月在團省委分了一套房子,面積不大,七十平米,小兩口住足夠用。
況且甘平縣距離省城允陽不算遠,走高速一個小時的車程,將來厲元朗就要兩頭跑,反正就是開車而已,並不累。
敲定一些事宜,也隻是有了簡單的想法,按照水慶章的意思,他們結婚在下半年,許多事不用急於去做,慢慢悠著來即可。
初四這天,厲元朗和水婷月以及妹妹葉卿柔還有王鬆一起玩了京城的幾大著名景點。品嚐了有名的京城特色小吃,玩的相當開心。
逮著個機會,厲元朗和王鬆談到紫水晶後續的處理結果。王鬆告訴他,他和穀家哥倆達成協議,各出一半費用,錢已經打進紫水晶賬戶上,並且雙方簽字畫押,這件事算是徹底結束了。
穀闖和穀翰還算識時務,估計是在老爸震怒下的迫不得已,管他呢,隻要處理完畢就是最好的結果。
初五這天,厲元朗本計劃坐晚上火車,明天下午就能到甘平縣。水婷月他們一家還要在京城多逗留幾天,陪一陪穀老爺子,厲元朗是先行返回。
他尋思回家後先去看看老爸,然後找季天侯喝點小酒暢談聊一聊,這些日子季天侯打過好幾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過年酒沒喝痛快,想跟厲元朗好好喝一頓,還說他想農家院的飯菜味道了。
計劃沒有變化快,厲元朗午飯後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沉聲說:“厲元朗,你答應好的一到京城就來我們家看老爺子,說話不算話,都來京城這麼多天了,連個面都不照,言而無信。”
儘管對方聲音冰冷,但他還是從語氣中聽出來是誰,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