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不急於這一時,十幾小時後就全能知曉。林木衝著門外喊了一聲孫奇的名字,大手一揮說:“走,吃飯去!”
“回家?”孫奇小聲問道。
“去你姐家開的家常菜,真有點餓了。”
與林木好心情相反,錢允文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裡團團打轉。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恒士湛最終也沒去成省委政研室接替水慶章的位子,對於錢允文應該是好事,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恒勇一直賴在甘平縣不走,住在五星級的金鼎大酒店總統套房裡,每晚一萬多的房費,還有時不時去夜總會或者洗浴城享樂,一天算下來好幾萬呢。這些錢全是他錢允文買單,一想起來就肉疼。
當然了,錢允文才不會花這種冤枉錢,隨便找一家企業,讓他們掏就是了。可是,如果這些錢不花在恒勇身上,直接給他上供,還不是一樣花他的錢麼。
因此,在市委常委會結束沒多久,錢允文就給恒勇打了電話,少了恭維和低三下四,直接問他結果。
不成想嘴上綁大喇叭的恒勇,卻也學會了打太極,沒說結果而是頗有意味的告訴他:“放心吧,錢縣長,我爸明天來會找你談話,你的錢不白花,肯定會給你好處的。”
好處?多大的好處?老子可是花了那麼多的錢,别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吧。
相反,厲元朗卻優哉遊哉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儘管金勝也沉不住氣問過他,厲元朗卻讓他放寬心,成功與否明天自有公論。
其實他也不知道最終結果怎樣,雖說一直跟水婷月有微信聯絡,偶爾也偷偷通話,但是關於甘平縣人事問題,厲元朗從不談起,也不讓水婷月說,他不想在兩人關係中間夾帶私慾。
愛情就該是純粹的,純白無雜質,這樣的愛情才能更加久遠。
這些天他把自己關在家裡,細心研究那份甘平縣經濟發展計劃,不斷補充和新增新的想法和內容。有時,他也開車下到鄉鎮,實際調查研究,完善那份計劃書的實質。
期間,他還去了一趟單位,主要是小丫頭蘇芳婉給他打電話哭訴,他前腳離開,楊綿純後腳就讓小丫頭去當清潔工,負責打掃整個樓的衛生。
真是欺人太甚,楊綿純太不是東西了,有什麼衝自己來,欺負一個還沒轉正的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為這事,他跟楊綿純大吵一架,很少動氣的他竟然拍了桌子,把楊綿純氣得差點坐輪椅,指著厲元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最後,在眾多人眼皮子底下,厲元朗霸道的一把抓住蘇芳婉的手腕,大步離開老乾部局。
“後悔不?要是後悔的話,現在回去也不遲。”
“大叔,我……”蘇芳婉索性把心一橫,甩了甩馬尾辮,挺起傲人的弧度曲線,說:“我不後悔,不行就回家種地,省得在這裡受罪挨欺負。”
“小丫頭。”厲元朗摸著她柔順烏黑的髮絲,說:“放心吧,有機會大叔一定給你安排個好地方,這事急不來,慢慢等。”
“嗯,大叔,我跟定你了。”
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有雙重含義,小丫頭竟然雙頰微紅,低著頭不敢看厲元朗了。
而就在剛才,厲元朗接到老乾部局辦公室的電話,通知他明天上午十點,在縣委大會議室召開全縣科級以上乾部大會,要他準時參加。
科級以上乾部大會,要厲元朗參加已經算例外了,關鍵他還在停職期間,更讓他摸不著頭腦,百思不得其解。
話不多說,第二天上午九點半,不少乾部已經走進大會議室簽到。當楊綿純看到厲元朗時,有些奇怪的問:“你怎麼來了?”
厲元朗也沒客氣,繃著臉說:“是辦公室通知的。”
“他們肯定搞錯了,科級以上乾部大會,你不過一個副科級,還在停職期間,我這就問問。”當著厲元朗的面,楊綿純打著官腔問辦公室主任,結果對方說,讓厲元朗參加會議是縣委辦直接傳達,他無權不執行,更不敢過問。
“搞什麼搞!”楊綿純也不搭理厲元朗,正好有個熟人經過,裝模作樣找人家聊天去了。
“喂!”正這會兒,季天侯紅著眼睛從簽到處過來,拉著厲元朗悄悄說:“金縣長一早就被叫去談話了,知不知道內幕?”
厲元朗搖了搖頭,季天侯小聲嘀咕道:“但願夢想成真,這事折騰我好幾晚睡不著覺,都快崩潰了。”
“别什麼事都往這上面賴,你睡不著覺是不是馮芸那裡交不上糧食了?”
“滾,你小子這時候還有閒心開玩笑,我都快急死了。”季天侯胳膊肘捅了厲元朗一下,臉上神色始終緊繃著。
“急也沒用,順其自然就好。”
厲元朗和季天侯坐在一起,他放眼望去,整個會場參加人員果真都是科級以上乾部,他是唯一的副科級,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
九點五十五分,隨著歡迎進行曲的播放,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恒士湛走在最前面,接著是組織部女副部長付豔華,然後是方玉坤,市政府秘書長。厲元朗見過他,代表市委市政府迎接水慶章就任的,便是這個方玉坤。
他身後才是面如死灰垂頭喪氣的縣長耿雲峰,而耿雲峰身後,卻是意氣風發的金勝,再往後是林木、錢允文還有一乾原來的縣委常委們。
最令人吃驚的是,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美女少婦,厲元朗眼睛瞪成了銅鈴般大小,張大嘴巴一臉吃驚相。
竟然是她?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