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次舉事?成功了?
所以,他才敢如此囂張?
“你——”
“父親。”
身後的玄衣女子拉住了花敬元。
“初兒。”
“這是女兒的事,讓女兒自己來解決。”
花敬元點頭。
眾人此時,方才注意到輔國公身後的那一玄衣女子。
秦香薇上前一步,見鳳頃看向那身著玄衣,戴著鬥笠的女子,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喜,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變化。
“鳳頃哥哥,這位是?”
花初上前一步,輕輕解下鬥笠,卸下那寬大的玄色衣袍。
少女整個身子攏在淡綠色的雲煙衫下,烏黑的青絲一分為二,上半用一簡單的玉簪子隨意的挽起,其它青絲任由其蜿蜒而下。
女子膚白如玉,眼如秋水,眉如墨畫,燈火之下神色楚楚,偏上揚的媚眼中含著若有若無的冷清。
“我乃花初,亦是花家嫡女,是王爺三月前明媒正娶的正妃,妹妹若是要進這端王府,按照大元王朝禮製來說,應該敬我一杯茶。”
花初語氣溫和,說話的時候,端莊有禮,竟讓人抓不到半點錯處。
她一身淡裳出現,卻與清麗脫俗的仙子有所不同,她嫵媚明豔,明明規矩至極,卻不失半分儀態。
這?
竟是傳說中那貌醜無顏的花家嫡女?
她說話鏗鏘有力,端莊有禮,哪裡有半分鄉野之間的氣息?
還有,女子雖算不上絕美,可這副容顏,足以使得大半個京都的貴公子都為之傾心了。
端王是有何等豔福,竟然能娶到這樣的美人?
就連秦香薇,也是第一次見到花初。
她也沒想到,這女子,竟會生得如此好看,更讓她覺得不舒服的是,鳳頃哥哥看花初的眼神。
“鳳頃哥哥?”
秦香薇側身,看向鳳頃。
鳳頃道:“香薇與你,乃同為我端王正妃,她與你的位份,不分上下,花初,你應該謹守本分,擅自回京,本王可以立馬休了你。”
花初呼吸一窒,笑了。
這一笑,竟使得眾人覺得恍惚,順帶著,有些心疼。
花初一步一步朝眾人走來,竟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鳳頃有一刻之間,都分辨不清這若幽穀之蘭的少女,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王爺,何必如此絕情。”
花初的眼裡似乎有些淚光。
她接著道:“我隻是想要一個公平罷了。”
鳳頃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冷笑一聲。
“公平?你自從踏入我端王府的那一刻起就該知道,公平與你而言,那便是癡人說夢。”
花初道:“可我畢竟入了你的王府,與你拜過天地,上了你王府族譜的端王妃。”
“那又如何?花初,你别忘了,從始至終,本王連碰,都沒碰過你。”
全場嘩然。
“還有,你那具身體,傷痕累累,不知道被多少人碰過,本王看一眼,都嫌臟。”
此言一出,再次引起了喧囂。
那些人看著花初的眼光,由先前的愛慕,變得諷刺起來。
“王爺,你太過分了!”花敬元怒而出聲。
鳳頃雲淡風輕的反駁道:“怎麼?輔國公不信,要不要本王與你細細說說,你這好女兒,身上有那幾處傷,傷口深淺,位於何處?一個女人,身上能有如此多的外傷,輔國公,你敢與本王保證,她沒被其他男人碰過?”
花初的心跳快速。
她捂住了耳朵,蹲了下來,神情奔潰。
人群中,皆對花初投以鄙夷的目光,若不是礙於輔國公花敬元的身份,隻怕是有一些公子哥都要上前嘲諷嬉笑一番罷。
“不要,不要說,鳳頃,我求你,不要說。”
那些傷,是紫琅出現的時候留下的。
她不知曉,她不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