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夙夙的意思是,阿姐沉睡這五日,需要消化一下這麼多年發生的事情。”呂三娘道。
老太太這才明白了,連連點頭:“二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夜未眠。
但誰也不願離去,就守在王女榻前。
呂大昌這一夜耗費了很多內力,但他也不願離開。
白夙沒有勉強他。
殿外。
一道身影遠遠的站在夜色裡,正是大長老。
她略有佝僂的身軀伸長了脖子,期期的望著殿內。
殿內韻黃的燭光,一片祥和。
她憂心忡忡的眸眼終於化開,笑了。
但她始終沒再上前一步,隻是柔眼望著。
白夙陪著聖女出來。
大長老見聖女,雙膝跪地,頭重重的的磕在地上:“老臣有罪,蘇日家有罪。”
破曉時分,晨霧濃鬱。
聖女看向大長老的眸色更濃,更沉:“大長老,這究竟怎麼回事?”
大長老抬起頭,道:“當初先王女駕崩,老臣的母親跟隨殉葬。但在母親殉葬前,家中
的小妹突然染病離世。”
聖女凝眸:“你們蘇日家的天才養女,蘇日箏。”
大長老點頭:“阿箏雖是養女,但她自幼天賦異稟,是練武奇才。她及笄時就已經是山戎族武功最高的。可阿箏自幼身康體健,但這次病逝卻又急又快,毫無征兆。這一直是老臣的心病。”
“但近年來,老臣在看護王女過夜時,偶爾會在睡夢間看見阿箏將王女帶走,但每每第二日醒來,王女還是安睡在榻上。老臣就以為是自己年事已高,精神恍惚,外加思念阿箏所致。”
“直到,老臣第一次看見白大夫……”
大長老看向白夙,再次深深的感歎:“像,長得與王女年輕時簡直是一模一樣!而且,白大夫也是來自南嶽後山村……”
“當時,老臣就有個大膽的想法,或許王女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大長老繼續講。
“因為,當年先王女誕下王女不久,老臣的三位姐姐就秘密去了南嶽,但再也沒有回來,老臣的母親對此時更是緘口不言。”
“再後來,王女平定內亂,誅殺叛軍時身負重傷。當時,老臣醫治時,王女已經藥石罔效,時日無多。但這時,先王女和老臣的母親又秘密離開了西戎,回來後,王女雖武功儘失,但卻奇蹟般好了。”
“綜合一切,老臣有所懷疑,想進塔墳看看,但沒想到塔墳塌了,但這也加深老臣的懷疑……”大長老道。
白夙想起。
那日塔墳塌陷,她確實在林子間瞥見了大長老的身影。
大長老繼續道:“直到東殿大火那夜,老臣的母親真的出現在老臣面前。她坦言這些年一直用迷魂大法控製著王女,卻閉口不談緣由。老臣隻能以幫她藏匿為條件,讓她停止對王女的控製,以及交出迷魂大法詳書。”
“再後來,白大夫就來了……”
大長老講完了。
聖女抿著唇,神色深沉。
大長老看著聖女,正色道:“聖女,此事恐不止老臣母親,怕是那位……”
大長老沒再往下說。
聖女沉默的捏緊了袖口下的雙手。
這時,一位女侍過來報:“聖女,蘇日讚執意要見您!”
聖女冷冷的應了聲。
“聖女,請允許老臣一同去,老臣一定竭力勸說母親。”大長老道。
聖女看著她,最終應了聲。
聖殿。
女侍帶蘇日讚進來。
她一見站在殿內的白夙,傲然不屑:“這書都給你一夜了,怎麼樣,看懂了嗎?”
白夙清冷的看著她:“已經解了。”
蘇日讚一怔,隨即朗聲嗤笑:“迷魂大法是我山戎族最厲害也是最難的巫術。千百年來
會的都沒五個,且每一個都是用了數十年才勘破其中奧秘。你一夜之間就學會此術,你當我是傻子嗎!”
白夙眼皮都沒抬一下,更沒說話。
這種解釋,毫無意義。
大長老卻道:“母親,白大夫真的解了迷魂大法,王女五日後就會甦醒。你就把一切都交代了吧!”
聞言。
蘇日讚都翻白眼了。
她不僅壓根不信,還質問道:“交代什麼?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王族,這麼多年,我屢次救王族於為難,王族該給我立廟宇才是……”
聖女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她深沉的看著蘇日讚。
蘇日讚卻昂首挺胸,自傲而篤定道:“聖女,你不必再擔心今日的比武,老臣已為你鋪好了路,你隻管等著繼位即可!”
“不好了聖女!”
這時,一個女侍慌忙跑進來:“大元帥,鬼方族狼主和北戎族狼主都中了毒,她們被抬到了宮門前。他們說,隻要聖女給解藥,他們就棄權退出比武,擁護聖女繼位。西戎的百姓得知,都氣憤的積聚在宮門口,要聖女給她們一個交代……”
白夙神色一變,猛然看向蘇日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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