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折風也目光訝異地看向他,那日他守在畫舫一層,並不知當時情況。
聽到這話,林芯率先沉不住氣了,她一拍桌子怒道:“當真是她做的?那壁城你為何當著容世子和楚雲澤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護著她?你難道不知道,她將雲菡害的有多慘麼!”
燕王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三哥,莫非你是為了我的腿,才這般任由她胡作非為麼……”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蕭壁城包庇雲苓的原因。
蕭壁城搖頭,沉著臉緩緩道:“本王護著雲苓,是因為她受了委屈,至於楚雲菡……”
頓了頓,他的聲音驟然冷了幾分。
“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林芯面色一變,瞪大眼睛道:“壁城,你說什麼?”
她不明白素來對楚雲菡滿腔柔情的蕭壁城,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蕭壁城微微抬手,修長的兩指夾起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放在了石桌上。
他目光驟冷,語氣森寒地將那晚江畔畫舫上的陰謀悉數道出。
“你是說,雲菡想要謀害容嬋,並意圖嫁禍給楚雲苓?”林芯聽完神色震驚,語氣滿是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蕭壁城眸光幽暗,寒聲道:“本王親眼所見,她將這紙條放入花瓶內,豈會有假?”
聞言,周圍幾人皆是面色錯愕。
“三哥,你的眼睛已經好了?”
蕭壁城點點頭,“前些日子便已經開始慢慢恢複了,她不知情,所以當著本王的面做下了這事。”
他沒有打算再繼續裝下去,反正按照雲苓原本的說辭,到了這個月底他的雙眼就能徹底恢複,眼下也不差這幾日。
蕭壁城不可能說謊,燕王回過神來,面色發白,大受震撼。
“雲菡……雲菡她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壁城!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但雲菡怎麼可能會去謀害鎮國公府的容小姐呢!”
最難接受的人是林芯,她是楚雲菡的半師,京中人對她頗為敬重,而她也常因楚雲菡這個才貌雙全的徒弟引以為傲。
蕭壁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若有若無,他眼神平靜地道:“以她和本王的情誼,當初她連本王都能一併算計,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燕王的手指緊緊捏住紙條,神色幽幽地看著蕭壁城,啞聲開口,“三哥,你說的……莫非是當初元宵夜宴上的事?”
“沒錯。”
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必須將事實公之於眾。
楚雲苓,還有雲苓,已經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太多本不該有的指責與謾罵……
“醜女人當初說的都是真的?”
原本卑鄙醜陋的指責對象,如今卻反轉成了無辜的受害者,燕王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倘若這才是真相,那雲苓即便是一腳將楚雲菡踢下水又如何,被她害到這副境地,簡直殺了對方都不為過。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燕王失魂落魄地坐在藤椅上,低聲喃喃自語。
那個在他心中如天山雪蓮般聖潔的少女,怎麼會做出此等惡毒髮指的事情呢?
六月的豔陽天,燕王隻覺得心中如寒潭沁骨般冰冷,有什麼東西在頃刻間轟然倒塌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