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對淑柔有意見是不是?虧她以前那麼疼你,每次都在你捱打被訓的時候替你說好話,你對長姐就是這個態度?”
燕王脖子一抻,硬聲反駁道:“我哪裡對大姐不好,以前小封氏身邊的玉姑姑輕視怠慢她,我還拿石頭砸玉姑姑的頭呢!怎麼也比父皇淨會向著小封氏強,何況我可沒把大姐賜給個大她整整一輪的老男人!”
話音落下,雲苓忍不住看向燕王,這孩子今天好像格外叛逆啊?
昭仁帝氣急,想也沒想就隨手抄起一本奏摺,朝著燕王臉上砸去。
“混賬東西,你怎麼跟朕說話呢,要反了天是不是?”
燕王的額頭肉眼可見地腫了,但他一聲也沒吭,神色倔強地盯著昭仁帝。
第五瑤眼看夫君捱打,趕緊擋在他身前,“父皇息怒,别跟禦之計較,他今晚小飲了幾杯酒,這會兒腦子不清醒呢。”
雲苓也起身附和,“禦之也是關心我,加上替皇姐的遭遇生氣,難免情緒激動。”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燕王遞眼色,示意他忍忍脾氣别衝動。
兩人一開口,其餘人紛紛開口緩和氣氛。
容嬋打圓場道:“禦之要是喝多了,就去禦花園吹吹夜風吧,或者叫禦膳房做碗醒酒湯來,不然一會兒要頭疼呢。”
雲苓配合地拍了拍燕王的肩,“我那兒有藥,比醒酒湯管用。”
“那就有勞雲苓姐姐了,父皇若無其他叮囑,兒臣等便先退下了。”
第五瑤語氣如常地說著,悄悄將燕王往外頭拽。
昭仁帝正在氣頭上,還想多說什麼,六皇子卻上前替他順了順胸口,打斷了他。
“父皇别生氣,三嫂和太醫都說了,您之前病了一場,平時最好不要輕易動怒,否則有損龍體安康。”
“另外三嫂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宮裡各殿門檻都設的高,隨意走動不好。不過兒臣平時也住在宮裡,與皇姐走動往來方便的很,她出嫁的時候兒臣還小,如今也想趁機會多與她親近親近。”
“有兒臣在,你别擔心皇姐闊别多年回宮會不適應。”
他這一番安撫的話下來,全然不給昭仁帝開口的機會。
瑞王、墨王夫婦也迎上去,不住地說好聽的話,將昭仁帝的視線隔絕開來。
趁這個空檔,雲苓很快將摸了老虎屁股的燕王給拉走了。
外面夜風微涼,月朗星稀。
遠離了禦書房二十多米,一行人這才停下腳步。
蕭壁城抬手在燕王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你今天吃炮仗了,怎麼淨當大家的面給父皇難堪?”
燕王雖然調皮搗蛋了些,但卻是兄弟幾人中最懂得嘴甜討人歡心的,以前更是常常作為昭仁帝和李貴妃之間的潤滑劑而存在,從沒像剛才那般“不識好歹”過。
燕王揉了揉被砸發腫的額頭,氣鼓鼓的不想說話。
知夫莫若妻,第五瑤歎了口氣,“他這是心裡憋著氣,在替母妃抱不平呢。”
之前李貴妃和昭仁帝吵架後大病一場,整個人性情大變,燕王當時心底就有些情緒。
隻不過父母間那些糾葛難分對錯,作為兒子他也不好批判誰。
可自打得知黎娘子的事情,陪著李貴妃親自去過清懿書院後,燕王的心中就忍不住有些怨昭仁帝了。
對一個認識數月的女人都能那麼耐心溫柔,怎麼對相伴二十餘年的母妃就那麼絕情冷漠?
燕王聞言,冷哼一聲道:“我不是對大姐有意見,純粹看不慣他這副模樣,對待偏愛的對象,總要讓其他人委曲求全。”
“再說了,十五年前他乾什麼去了?現在知道心疼大姐了,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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