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和抿唇輕笑,隻道:“多謝!”
五年的時間,足夠沈安和派人尋遍整個黎國。不單是沈安和憑其首輔身份,調用各地州縣人力,還有沈榷等人自發行動,以及諦聽的全力摸排。
然而,即便如此,有關盛兮的訊息依舊一無所獲。
也是因此,沈安和想,既然國內找不到,國外說不定就有希望呢?他可以去國外接著找。
他這想法一出,當即遭到許多人反對。先不說國外有沒有這件事,便是沈安和的身份,一旦出國,那必然預示著眾多危險。且他還是以個人身份,這無異於往那唐僧山上點了一圈燈。
這一次,連是最親近的人都開始反對。他們不想看到盛兮出事後,沈安和也出事。
然而,這想法沈安和從一開始便有了,不過是他給自己設置年限。
如今,年限到了,禁忌解除,自然就要上路。
“安和,爹跟你一塊吧!”鬢角已現斑白的沈榷,看著沈安和滿心擔憂。
“姐夫,我跟你去吧!反正我現在也無事,正好跟你出去曆練一番!”十五歲的少年已長成,個頭不輸沈安和,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一旁的盛楠擋住了二人,徑直開口:“侯爺,您走了誰來照看煙兒和二哥兒?再說您年紀也不小心,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小遠,你這探花新鮮出爐,統共才幾個月,你還是老老實實在翰林院呆著吧!”
沈榷與盛光遠齊齊瞪他。
“我說的是事實啊!”盛楠不以為忤,卻還是向沈安和方向退了一步,“你們就别摻和了,人都已經定了,哪有臨陣換帥的道理?”
沈榷想說“這又不是行軍打仗”,但一想兒子將來可能要遇到的危險,又總覺得,這同行軍打仗也沒多少區别。
他看了眼盛楠,心裡想著這傢夥真雞賊,早在半年前就跟皇上上書說要卸任。半年之前,他還不知道自家兒子什麼打算的,這小子怎麼就知道了?
不過,有盛楠跟著,他多少能放些心。這小子的功夫,這幾年又增進不少。
沈榷歎了口氣,知道兒子做了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隻好叮囑:“帶上雪淵,每隔半月記得往回寄封信。哦,對了,旺財呢?回來了嗎?”
“沒有,侯爺您忘了,旺財剛走沒多久呢!”回答他的是盛光遠,想到那個自姐姐失蹤後,便每年都要出去,一出去就是整整一年的旺財,盛光遠心裡總有說不出的難過。
旺財如今也是當爹的狼,當年,姐姐自上宣府回來時曾說過,旺財好似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她,隻是後來它一直沒回來。
而等它之後帶著進寶,以及四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狼崽回來,想要同姐姐宣佈並炫耀時,姐姐已然不在。
他猶記得那一日,得知了真相的旺財嗷嗚地叫了整整一天,之後三天,它一直守著進寶與它的孩子,窩都沒挪一下。第四日,等他再去看時,旺財已經不見了。
而等再見,便是來年新元,姐姐墜河那日。
那次他本以為它會留下,卻不料,隻是隔了一日,旺財竟再次消失。
如此五年,皆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