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盯著那海棠簪不受控製地抖了抖身子,下意識伸手想要將其奪過來。
盛兮卻再次直起身子,翻看了眼那海棠簪,旋即將其放入了衣袖。
“想要證據?”盛兮挑動眉梢,“放心,我會給你。不過我想,你應該已經不需要它了,你說是不是,賀州的三姨娘?”
春娘:“!”
春娘:“你,你……”
“問我為何會知道?”盛兮輕硒,“你當初與我第一次見面就犯了錯,你可知道?”
春娘下意識問:“哪裡?我哪裡錯了?”
她遮掩得那麼好,怎麼可能會錯?而且,她是真的被人拐了去,其中根本就沒有表演的痕跡!便是要查她的身份,那也是真是可信。而她與賀州的關係,從未在外人面前透露過!
春娘本能地以為盛兮這是在詐她,可等她冷靜下來捋清這些東西,發現盛兮根本就沒詐她的必要!
盛兮居高臨下地看著春娘,似是為了再打擊一次春娘那強撐的堅強,她忽而一笑,極儘嘲諷地一字一頓地將這錯誤告訴了對方:“因為,那時的我梳的是少女髻。”
因為實在怕麻煩,她便讓小草隨意給自己梳了個更加方便的少女髻,卻沒想到一個髮型驗了真偽。
“轟”,像是一切的困惑找到了出口,那一日的記憶如奔湧的潮水般快速襲來,實打實地打在了春娘腦子裡,讓她真真切切地想起來那日的畫面。
少女髻,原來竟是少女髻!
哈!哈哈!是了,那時的她“第一次”見盛兮,怎會認識對方?可她當時直接叫她為夫人,而這麼大的漏洞,她自己未能發現,盛兮竟也隱忍不發,便是她身邊的人都一直不曾開口提起過……
“所以,你們一直在給我演戲?”
春娘想笑,可毒素已經麻痹了她部分神經,以至於她連個複雜的表情都做不出。
盛兮卻說:“不是你一直在給我們演戲?”頓了一下她又道,“怎麼,是想給賀州報仇?”
盛兮這第二句話弗一落下,本還在自責的春娘那眼睛登即立了起來。
“是!我就是要給賀州報仇!”春娘這次竟是不曾否認,直白得讓人從中聽出一絲決絕,“那是我男人,你們殺了我男人,我給他報仇天經地義!”
盛兮則道:“賀州是畏罪自殺,沒人殺他。”資訊還未全部套出來,便是殺也要之後。
“那也是你們逼死他的!”因為過於憤怒,春娘脖頸上青筋畢現,衝著盛兮狠狠咬牙,“若不是你們,他不會死!不會死!”
盛兮聲色冷然地告訴春娘:“那你可知賀州做了什麼?他勾結外國番邦,想要獨占小川島,想要引起黎國內亂!”
“那又如何!”春娘瘋了般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此時的她已經控製不住身子,加之那腳本就已經動不了,她摔了幾次依舊沒能起身。然而,這卻不影響她繼續對峙盛兮。
“若非日子過不下去,誰會去做這種掉腦袋的事情!若非那些當官的不作為,誰又會走上這等不歸路!”春娘竭力吼道。
盛兮沒接話,看著面前歇斯底裡的春娘面容是說不出的冷漠。
一旁的辛茹終於聽不下去了,直接懟她道:“便是真的想造反,那他也不能跟那些番邦勾結啊!這本是黎國自家事,你扯上那些番邦國算什麼?這不是賣國是什麼?怎麼地,你做賣國賊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