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隻問:“懼內不好?”
安鈺眉頭一皺:“懼內有什麼好?有損男子氣概!”
何氏氣得咬牙,狠狠瞪了眼安鈺,再不說一句,轉身便也往裡面走去。
安鈺:“哎,你咋走了?這人還沒到齊呢!夫人?夫人!夫人……”
安鈺連叫了好幾聲夫人,卻依舊未能將何氏叫回頭。他不禁問一旁的小廝:“她這是咋了?怎麼好端端的還生氣了?”
小廝看了眼已然走得快沒影兒,卻始終牽著彼此手的沈大人夫妻,再瞥眼看了看自家依舊一臉懵的大人,一時間不知是不是該告訴他,懼內這樣的話,其實說出來一點都不丟人。
且,這懼內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瞧人家沈大人與郡主,說實話,看得他都羨慕。
安鈺:“……”
他好像,貌似,被自家夫人和小廝都嫌棄了?
哈!
反了天了!
獵場內蓋了座看展台,看上去甚是宏偉。盛兮與沈安和便是在這裡碰上了方瑾。
而彼時,方瑾正與董然說話,兩個人有說有笑,又是郎才女貌,一眼看去很是登對。
盛兮掃了眼四周,發現有好幾道來自年輕女孩的注視均落在方瑾身上,而沈安和這裡竟都是一瞥而過的。
她想起某人在朝堂上的誓言,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沈安和聽到笑聲扭過頭,問她:“笑什麼?”
盛兮上下打量了番身邊人,眸子狡黠一轉,問沈安和道:“終於不再被眾星捧月,敢問沈大人,可悔乎?”
“嗯?”沈安和聞言愣了愣,待掃了眼四周後,方才明白是盛兮這話意思。他抿唇輕笑,忽然將人往自己這邊又帶了帶。
四目相對,沈安和問盛兮:“從此一人一雙眼,隻落於你身,敢問郡主,可願否?”
盛兮眨巴了下眼,下一秒開懷。
“願!”她道。聲音清脆又響亮。
正在同董然說話的方瑾聽到聲音看過來,一眼便看到了盛兮言笑晏晏的模樣,女人的那雙眼睛閃亮得若天上星月,隻可惜,裡面唯裝有一人。
便是已經勸說自己將人放下,但方瑾不得不承認,真要放下何其艱難。卻也,唯有放下。
一旁的董然喊了他一聲:“方大人?”
“嗯?”方瑾回神,旋即笑了起來,“四小姐稍等,我去同沈大人打聲招呼。”
董然笑言:“我與方大人一同過去吧!”
方瑾遲疑一瞬,片刻後點頭:“好,一起。”
今日的方瑾與往日不同,穿著一身騎裝,明顯是要下場。見沈安和依舊是長衫打扮,他問對方道:“沈大人不上場嗎?”
沈安和與之對視,輕輕搖頭:“今日,我隻做觀眾。”頓了一下他又說,“若是方大人打獵乏了,也可與我對弈一局。”
“甚好。”方瑾點頭,遂朝盛兮拱了拱手,“那一會兒還請郡主手下留情了!”
盛兮道了聲“客氣”,問道:“方大人這般重視,莫不是今日有彩頭?”
不等方瑾回答,一旁的董然則俏皮一笑說:“是有彩頭呢!是一副永昌棋,我請方大人幫忙,拿下這彩頭。所以,一會兒還真的請郡主手下留情了!郡主,您不會不答應吧?”
“永昌棋?”盛兮聽後一愣,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沈安和,便見對方眼睛亦是一亮。
眸光微動,盛兮再回頭時忽地開口:“那還真不湊巧,這永昌棋,也正是我想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