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卉被那股怪異的味道熏得乾嘔,卻又吐不出,隻得瞪著猩紅的眼睛一臉不甘地被拖了下去。
堂下,盛光宗冷汗從背後沁了出來,瞬間打濕了衣衫。
“啪”,一道驚堂木驀地被拍下,本就已經心虛的盛光宗嚇得當即以頭搶地,嘴上不停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至此,沈安和甚至都沒如何審問,盛光宗便將其所知曉的儘數交代了個清楚。可憐石學林已經死了還被盛光宗賣了個乾淨,其在任之時所做的絕大多數違法亂紀之事,以及盛光宗自己曾經幫著石學林做了什麼,無需用刑,他自己便一一吐了出來。
沈安和瞭解盛光宗兄妹心性,對結案如此之快意料之中,聶甄卻是真的驚訝,不禁翻著那文書記錄的案情一臉恍惚。
“沈大人當真是厲害!”聶甄很少誇讚人,但這次卻是由衷地讚歎。
沈安和自是謙虛,聶甄卻道:“你知道的,我說的不僅僅是這件事。”而是從頭到尾的整件事。
沈安和不居功,將話題扯開:“大人,下官身上尚有聖命,耽擱不了多久,所以,後面的事怕是要勞煩大人您親自查辦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聶甄忽然有些捨不得,不免可惜道,“本還想同沈大人你能暢聊幾日。”
沈安和輕笑道:“聖命不可違,況且我已經在此耽擱了幾日。”頓了一下,他又道,“隻是那些神秘人依舊不曾抓到,下官擔心他們會去而複返。”
聶甄當即保證:“此事你放心,本官一會兒便督人去查辦,定要找到那些人蹤跡!至於你家的作坊和藥鋪你也無需擔心,有我聶甄在此一日,斷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如此,便多謝大人了!”沈安和衝聶甄深深鞠了一躬。
聶甄急忙扶住,不讓他真的彎下去。
開玩笑啊,不說沈安和是今朝狀元,就是安平侯世子這身份,他也要顧忌幾分的!
當日晚上,待沈安和從府衙回來,盛兮問他盛光宗一家子是如何判的。
沒錯,除了盛光宗和盛卉,這次跟過來本想對從前的街坊鄰居顯擺的老盛家一家子儘數跟了回來,然後儘數被抓,無一遺漏。
不禁令人好笑又無語。
沈安和將這些告訴盛兮,同時又道:“盛光宗與盛卉並不知石學林是逆黨,且他們也不曾參與過。但因為盛光宗協助石學林做了些違禁之事,盛卉又是石學林妾室,而石學林本身又欲棄暗投明,所以聶大人直接判了流放。”
盛兮挑眉:“全家流放?”
沈安和點頭:“嗯,全家流放。”
盛兮嘖嘖兩聲,毫無壓力道:“挺好,一家人從此生死在一起,誰也不會離開誰了。”頓了一下,她忽然想到什麼問沈安和,“對了,那神器有問出來了嗎?”
沈安和搖頭,薄唇抿了抿說:“沒有,所有能問的人都問了,一個線索都不曾出現。”
當真是,毫無頭緒。
第二日早上,沈安和與盛兮便同聶甄辭行了。聶甄知道挽留不得,也知道此刻貴重物品他們此次不好帶,便早早讓家人準備了些衣物吃食。
一番囑咐告别後,沈安和與盛兮便直奔下螢村。
項原等人一直在等著自家主人,內心隱隱焦急。如今見他們平安回來,眾人這才暗暗鬆氣。
他們不能再留,交代了一些事情,盛兮又將之前帶過來的阿壽調教的兩隻信鴿交給項原,一行人便再次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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