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自然不服,說我這不是詭辯,最多隻是‘白馬非馬’。
“白馬非馬就是詭辯!”趙昊也是來了勁頭,當場將‘白馬非馬’這個著名的邏輯問題,給海瑞整了個明明白白,還順手給他科普了什麼叫概唸的內涵和外延,以及一般和個别、共性和個性的關係。
最後一針見血的指出,這個命題是主觀任意地混淆和玩弄概唸的結果。
海瑞無言以對……
結果今日前半段兩人高手過招、兔起鶻落,旁征博引、辯得精彩紛呈。到了後半段,則是趙昊抓住形而上學根子上的弱點,對海瑞的窮追猛打了。
等到了天黑時,海瑞徹底啞口無言。
但海鬥士豈會輕易言敗?
他憤憤丟下一句,“我還會回來的!”
說完便拒絕了趙昊的留飯,氣沖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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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海瑞一走,兩個學生使勁朝趙昊鼓掌,激動道:“師父,我們覺得你已經贏了!”
“不過海剛峰可不會承認……”趙昊虛脫了一般靠在炕被上,有些後知後覺道:“我覺得跟他辯論就是個錯誤,從一開始就不該惹他……”
學生們感同身受的點點頭,海大人戰鬥力爆表,且固執己見,任誰和他辯論都要扒層皮……
“所以啊,我就是在自找罪受。”趙昊掙紮著坐起來,端起茶壺灌一通胖大海、金銀花泡的潤喉茶,看看兩個徒弟道:“明天海大人就該上班了吧?”
“冬至休沐三日,明兒還有一天呢。”
“不行了,不行了,再辯下去,我會掛掉的。”趙昊聞言一陣驚慌,便道:“不如明天閉門不開?”
“但依海大人的脾氣,怕是會親自敲門的。”王武陽道。
“是啊,而且會一直敲到咱們開門。”華叔陽也深以為然。旁聽兩天下來,他倆都對海瑞的脾氣有所瞭解了。
“那我躲出去總成了吧?”趙昊哀鳴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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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海瑞果然又來了。
華叔陽在門口等著他,看到海瑞便客客氣氣道:“抱歉海公,家師今日出門辦事去了。”
“哦?”海瑞不由大失所望,問道:“他幾時回?”
“這可說不準,快的話一兩天,慢的話五六天也可能。”華叔陽含糊其辭道。
“這樣啊……”海瑞怏怏點頭道:“那本官先回去了。”
“恕不遠送。”華叔陽鬆了口氣。
““對了,你是他的學生?”海瑞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站住腳,回頭盯著華叔陽。
“呃,是……”華叔陽被看的心裡發毛。
“橫豎閒來無事,跟你聊聊也一樣。”海瑞便露出退而求其次的神情道:
“你師父的學問太大太雜,思路又太跳。本官年紀大了有點跟不上,咱們倆的水平應該差不多……”
“哦……”華叔陽受寵若驚之餘,一指身旁的王武陽道:“這是我大師兄,跟師父時間最長,學得也最多,海公還是跟他聊吧。”
“你們聊著,我還得給師父洗犢鼻褌呢……”
然後他不顧王武陽殺人的目光,轉身便要逃走。
卻被大師兄一把拉住,然後對海瑞推銷道:“海公别看我師弟年紀小,懂得可比我多多了……”
“不,他懂得多。”
“他能言善辯。”
“他還會吹簫呢……”
兩個人嘰嘰喳喳互相歉然,聽得海瑞頭暈腦脹,索性一手抓住王武陽,一手拉住華叔陽道:
“那就一起聊聊唄……”
說完,海瑞便拉著他們往自家走去。
“救命啊,我還要洗衣服呢……”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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